“哦,”李密那多会来事儿,虽心里烦,但是表面上这文章还得做呀,“哎哎,哪里哪里,王驾千岁,有什么意见尽管讲来,大家就是商量嘛,也不是非得如此不可呀。呃……不知王驾千岁您有何高见呢?”
翟让又冲着丞相、大帅、军师等人做了个罗圈揖,“各位啊,虽然咱们瓦岗军大魔国挑起了反隋大旗。虽然现在天下反王四起都要推翻这个无道昏君杨广。我也认为杨广这个朝廷烂透了,应该把它推翻的!但是,我个人认为什么时候反杨广、什么时候推翻大隋都可以,现在不行!”
啊?这一番话说得大家伙当时一愣,紧跟着,“嗡——”议论纷纷——“这、这、这啥意思呀?”
程咬金也把酒杯撂下来:“呃……呃,兄弟,兄弟,慢慢说,慢慢说,别着急啊,心里有什么话都可以说,都是自家人。为什么说现在就不能反对杨广呢?就不能兴兵呢?”
“哎呀,魔王陛下,各位!大家请想,现在这朝廷是个什么局面?杨广东征高句丽呀,第二次东征啊。不错,蒲山公刚才所说得很对——杨广穷兵黩武,两次东征高句丽,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民怨沸腾。可以说杨广在自毁江山。现在如果打杨广,那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但是,杨广现在还是代表着中国。他为什么要打高句丽?高句丽对我无礼,杨广才去打他们呢。甭管杨广他打高句丽的时机对还是不对。但都是两国之争啊。那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应该站在哪里呢?我们应该站在哪头呢?我们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杨广背后捅杨广一刀,那就等于让高句丽坐收渔翁之利,那就做了仇人快、亲人痛的事啊!刚才蒲山公说了,现在那杨玄感占据了黎阳仓不给前线供应粮草。没有粮草,杨广不战自溃。没错,杨广败了。杨广败了就等于咱们中国败了。就等于在这件战争上,杨玄感办了一件通敌之事啊!他帮着敌人把自己人给打败了,把自己的粮给绝了,此非义士之为也!我身为一个华夏之人,我翟让是绝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这不是英雄所为呀!我认为这更不是咱们大魔国岗山英雄所为呀!当然了,这只不过是我翟让个人之见,请大家参考。”翟让说完就坐下了。
翟让的话并不多。但是,把这事情说明白了,把自己的立场也摆清楚了,那就是在隋炀帝攻打高句丽这件事上,你先别讲对错,你现在先讲你的立场。有很多人对一些事情老是说对错——这件事情是对的事情,我得站在对的一边儿。对错是怎么来的?对错全是相对的。你得先讲立场!你站在哪个立场上。你如果站在这个立场上,这事儿就可能是对的;如果站在那个立场上,这事就是错的。所以,很多事情尤其是政治事情,你先要认清楚自己的立场。你这脚站在谁的立场上呢?尤其当国与国之间发生矛盾,这个时候更要讲立场。你是站在自己国家的立场上呢,你还是站在别的国家立场上?你先把这立场站对了,你再说。不然的话,你就是那些公知。为什么出现那么多的公知啊?这些人就是一屁股坐在其他国家,甚至说敌对国的立场上。那你再讲的对了错了的东西,一定是帮助外国在说话。甭管你讲得再天花乱坠,你也是投敌卖国,你也是帮人家说话。所以,翟让在这里首先就提出一个立场问题——在大隋打高勾丽这件事儿上,你立场站在哪里?你是站在中国这里,你还是站在高句丽那里?这非常重要!你先把你立场找准了,咱再往下谈。如果说,你想让高句丽胜,你想让大隋败,那行,咱接着往下谈,咱们两者结合干的那就是投敌卖国的事,就是帮着高句丽扎杨广的事;那如果说你不帮高句丽,你是个中国人。那这种在背后捅杨广刀子的事不是一个中国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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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让几句话说得程咬金一拍脑袋呀,“好厉害!兄弟好厉害呀!哎,哥哥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哎哎,我觉得兄弟所言极是!对呀!这就跟一家兄弟打架似的。我虽然恨我这兄弟,平常我可以打他,可以骂他。但是,别人欺不到门上呢。我这兄弟正跟别家干仗呢,这个时候,我可不能在背后捅我这兄弟呀。不然,我这人性跑哪去了?我不够两撇儿啊!我说丞相、大帅、军师、各位,你们是怎么考虑的?我听翟让这么一说呀,我、我、我觉得翟让言之有理!”
“嗯……”徐懋功手捻须髯点点头,“刚才我为什么没表态呢?我就在权衡此事啊。惭愧,惭愧呀,刚才我还在权衡,可翟王爷是一番话让我醍醐灌顶啊!在这样的事情上我权衡什么?那是坚决不能干这小人之事的呀!”
秦琼也一点头:“可不是嘛,翟王爷这一番话说得秦某出了一身冷汗呐。险一险,我秦某就成了不仁不义之人了!咱们现在绝不能趁人之危,而且是趁国家之危。中国未来落在谁手都不是问题。落在谁手,都是落在中国人之手。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帮外族打我们本族啊。”
“妥了!”程咬金一巴掌拍在桌上,“我说蒲山公啊,对不起。哎呀……刚才,我们一喝酒,脑袋一热,我说了那番言语啊。我现在收回我的话!刚才一字并肩王的话你也听了。大帅、军师的话你也听了。我可以在此表态,这就是我们瓦岗山大魔国的态度——我们不能在杨广与外族交战的时候背后捅了刀子!所以,与杨将军结盟打洛阳的事情,恕我们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