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曹操看向阎圃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危险之色。
阎圃抱拳道。
“在下只是想要提醒魏公,虽然天下将定,可战事却未曾止息,平江侯虽说并无官职在身,但其为魏公所建之功业却是世人皆看在眼中的。”
“不仅如此,其还是魏公的女婿,魏公对待此人都可如此无情,其余人等……”
曹操闻言愣住了,他只是出于忌惮与一时激愤才将刘章贬回了许都,可如今阎圃这一提醒之下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犯了如此大的一个错误!
难怪最近一段时间李严、法正、司马懿甚至是眼前的阎圃都很少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甚至是他不当面询问,都没人主动献策。
至于出兵南中更是无人提及,原来症结在他自己身上!
阎圃见状,抱拳道。
“魏公,对于魏公而言,我等是辅佐魏公还是辅佐世子并无差别,但对我等而言便不同了……”
曹操深深看了阎圃一眼,挥挥手,道。
“此事孤知道了,夜已深,先生早些回去休息吧……”
“喏!”
阎圃起身施礼,随后缓缓退了出去……
曹操坐在软榻上,心情有些沉闷。
是啊,如此浅显的道理他如何不知?
但他与刘章的关系缘何至此?
无非是所处位置不同所能看到的东西便有所差异罢了。
对于官员们来说,刘章于社稷有大功,却落得如此下场,难免会让他们有兔死狐悲之感。
对于百姓们来说,刘章改良农具,传下农学以及开辟医学馆,都让他们受益良多,甚至是福泽后世子孙,称上一声当世圣人也不为过。
但是,对于曹操和曹家呢?
一如当初景帝问年幼的武帝:你能震得住他么?
是啊,一个周亚夫尚且如此,那么刘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