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朱高炽提供的“物流单号”,可以肯定那包含断指和纸条的贡盐盐砖,就产自这片盐场。听到这种堪比黑煤窑一样的待遇水平,别说剁手指去朝廷抱怨了,换在现代早就上访游行示威了。
这么一想,魏长兴那所言被盐工陷害的说法,竟然还得到了一些支撑。
“韩大人,不瞒你说,朝廷收到块夹杂有苍天无盐诉状的盐砖,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魏大人说是有盐工陷害所为,你怎么看呢?”林川毫不隐瞒地表明了来意。
“方大人,是我这里送出的盐砖吗?”韩不平眉头深锁。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这?韩不平,你管理下属无方,上面要是责罚下来,你首当其冲!”魏长兴深知当领导的第一要领,甩锅!
“正是。”林川点了点头。
“所有的食盐压砖都要运送到盐厂中完成,在送进厂内前都要经过细筛才行,不可能在前面环节出现这种纰漏。真有人这么干的话,也只能是盐厂的技工。”韩不平冷静分析着。
“妈了个巴子的,敢阴我!立刻给我把那群家伙通通关起来,狠狠地打,我就不信查不出嫁祸者来!”魏长兴已经快气炸了。
“不可啊魏大人,盐厂的压砖师傅虽只有三百人,但都是手法熟练的老技师,把他们都关了,盐货根本无法完成,朝廷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当不起啊!”韩不平不敢了。
“你别动不动就要株连全员好不好,皇帝把臭毛病传给你了?”林川一脸鄙夷地瞟了魏长兴一眼,“缩小了范围就好办了,韩大人等下方便集合一下盐厂技工聊聊吗?”
“这个当然没事,但方大人,我想替那工友求求情,如果您真找到了脏了贡盐的人,请尽量网开一面,切莫要了他的性命。
盐工的生活真的很是清贫,活着本不出头日,或许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高一下待遇,根本没想到其中的利弊关系。”韩不平委屈地都想给林川磕头了。
“弄脏贡盐,说大了可以算是意图谋害圣上,说小了,也是陷害忠良。但如果忠良都不介意,相信也就不会太过责罚。”林川又瞄着魏长兴,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只要不闹腾,大事就能变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