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捧着包袱的手微微颤抖,一同颤抖的还有他的瞳孔。
其实那日罗卑被皮狐子精掏出了心脏,他们就都有了心理建设。
后来何安在了解了皮狐子精,更是想到了眼下的结果。
可当他将罗卑捧在手上时,那种悲伤的情绪还是涌了上来,哪怕已经预习了无数次,却仍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那日的皮狐子精,已经披了一半人皮,我将它披上的人皮,硬扒了下来。”
萧玉风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向那灰到发黑的天,那里给人的感觉是空洞、虚无,这片坟地虽然被灰雾笼罩,可见度不足百米,但终归是能向前,能知道前面有什么的。
而那里,认知中天空存在的地方,那里有什么?
什么也看不见,无法触及,根本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天。
说不定那里有一坨会飞的面条。
“那确实很恐惧,可那又如何?
大世湍急,你我皆是逆流的鱼。
我们虽是我们,但首先是责任,其次才是我们。”
萧玉风松开了抓着何安在手腕的手。
何安在双手捧上,颤巍巍地将罗卑放到了自己的双膝之上。
人呀,面子里子。
好话谁也会说,好事谁也会做,可心中肮脏龌龊的想法又岂能骗得了自己?
一如大白鹅明知道是犯错误,会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可该进步的时候还是想进步。
有的人嘴上喊着,可又有几人装进心里?
论迹不论心?
这是一个不存在【论迹不论心】的时代,高维诡异直面内心的原始本能,一切肮脏龌龊都无处遁形。
一如何安在凭借对高人一等的偏执藐视了神明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