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勋抽了口烟,答道:“能不能行啊……反正求人家肯定是不行,毕竟是人家孩子挨揍了。你在让……找对方上级说情,那不是压人家吗。且不说人家上面的长官怎么看,闹不闹心,就算不闹心,答应了。本来就屁大点事,结果没准反而弄得更僵。就为了个打人的毛孩子值吗?”
“那肯定是不值。”范克勤道:“但是在监狱里面换人……值吗?”
“也不值啊。”钱金勋道:“但是……换人只不过就是上点钱的事。可要是找人家立法会的高层,那就不光是钱的事了。”
范克勤明白自己的老哥什么意思了。这事本来就不好办,是以这算是一个可操作性较强的办法。即:自己是给董桦衣出了注意的,而且还是能够让他弟弟最终可能平安的办法。因此无论董桦衣同意还是不同意,也没有其他的话说。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被人求,或者求别人办事,双方是都闹心的。好在,范克勤一般情况都不用求人。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范克勤也点了根烟,道:“你说要找董子阳?什么情况?”
钱金勋道:“公司的事,有点活要让他干。”说完这话,钱金勋顿了顿,又道:“有个人跑了。需要董子阳去找到他。带回来,或者,彻底让他回不来。”
范克勤道:“他一个就够了?”
钱金勋道:“应该够了,人太多反而不对了。这事不能太显眼。”
接下来,钱金勋把情况跟范克勤仔细的说了说。却是公司当中,运输部的,一个组长叫黄庆。这小子本来在公司干的好好的,每次运输的奖励也不少。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白了就是太贪婪了。
黄庆长期以来,做事的经验,能力,都提升了不少。给公司的运输工作也确实提高了不少效率。
不过后来,随着战争的脚步,小鬼子和美地家翻脸,所以美地家的商船也没法过来了。孙国鑫决定暂时收缩公司的业务。把本来运往国内的货物,船只,统统发往了欧洲。毕竟要顺势而为。
美地家人现在的重心,除了太平洋战场以外,就是把自身的援助,运往欧洲。是以货船到欧洲,是有美地家的舰队护送的。孙国鑫自然也只能把货物销往欧洲。只有一小部分货物,才能运往国内。主要就是因为小鬼子把海上运输的通道封锁了。是以商船哪还敢过来?
而这样一来,公司在国内的收入自然而然的减小。虽然孙国鑫的战略是,国内的公司,改变业务模式,比如运输部,可以成为货运公司,帮着国内其他的公司运输货物。
但终究是业务量,比不上以前。而吃惯了的黄庆,自然就开始不甘心了。先是私自利用公司的货运渠道,夹带一些私活。到各地贩卖。
后来,黄庆认识了一个帮派成员,这个家伙是开地下烟馆的。他知道黄庆的运输队有门路在国统区畅通无阻。于是有意结交之下,两个人很快就认识并且熟悉了。
再后来这个开烟馆的家伙,就跟黄庆商量,最开始是用合作的名义。让黄庆小规模的帮自己带货,然后自己给黄庆提成。到了前段时间黄庆的胆子也慢慢的大了起来。两个人利用公司的运输渠道,夹带的私活越来越多。
到了事发前,黄庆每次帮这个开烟馆的人运货,都能够得到三成的纯利。要知道,这个东西可是非常赚钱的。毕竟是大、烟啊。不过黄庆也知道公司的规定,绝不参与独品的生意。哪怕公司也从事一些地下生意,走私,开赌场,夜总会之类的。但绝不碰独品。
所以黄庆就打算从公司离职,然后用自己赚的钱,和自己熟悉的运输流程,继续和那个开烟馆的小子合作。
但是他这一离职,让公司的内部的监察组注意上了。毕竟这个公司做的生意也都是半地下的。是以怎么可能内部没有监察机构呢?结果黄庆这一离职,监察组调查之后,直接发现黄庆这小子的家底挺厚啊!明显跟他的收入不符合。
是以统管监察组的钱金勋,很快就得到了监察组的汇报。钱金勋直接下令深查,结果,还没等深查开始呢,黄庆这小子自己害怕了,直接开溜了。也是因为他跑路的这个动作,钱金勋明白了,这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于是钱金勋一边让监察组调查情况,一边开始让公司的战士,寻找黄庆的下落。不过这小子藏猫猫的功夫还真是牛逼,监察组都把情况查的清楚了,竟然还没找到黄庆藏在哪。
这也是钱金勋直接找到了范克勤头上的原因。
等他把事情前后的因果,说了之后。范克勤看着他,道:“黄庆的事,局座知道了吗?”
“知道。”钱金勋道:“他跑路的时候,我就找过局座。”
“嗯。”范克勤道:“不是,公司下面兄弟们的收入怎么样啊?别今天有了黄庆,明天又来个李庆,王庆的。”
钱金勋道:“那不能。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小子就是贪的。现在在国内的生意肯定是没有以前赚钱了。但公司下面的兄弟,收入还是可以的,只要别乱花钱,就算养活一家三四口人,并且达到一定水平,那都是没有问题的。另外,公司还有借款帮扶制度,谁家里要是真有事,要用钱的话,直接打申请,只要是真的急用钱,公司可以提前把之后的薪水先提前开出来。或者是真有了大事的情况下,也可以直接借用公司的钱。”
范克勤道:“这我倒是知道。那这么说,还真是黄庆这小子自己贪啊。”
“可不是吗。”钱金勋道:“知道黄庆在夹带私货之前,开多少吗?每月半封银元啊。这些钱,说不好听的,在道上都够买好几条人命了。这个B竟然还玩这个?现在我要不弄死他,公司的威严可就扫地了,以后下面的兄弟有样学样,还怎么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