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军们抱着已经被翻得有些发烂的小册子,这是他们抵抗的时候几乎唯一的正确指导。
没有署名。
他们跨过密西西比河,登上落基山脉,距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
在荒凉的土地上共同耕种,在巨人的脚底下隐藏行踪。
他们在山林中与自动机搏杀,与腐化的人类在城市群中搏杀,在这片文明世界之外的孤岛战斗。
“新大陆绝不会是那些怪物的温床,绝不。”
日耳曼人,汉人,法兰西人,英格兰人,雅利安人,斯拉夫人,他们握住相同的旗帜向着怪物冲锋。
步枪上膛,武器装弹。
灯泡的光芒映在他们坚定的眸中,鲜红色的臂章与旗帜在地下室中闪耀。
攻入新乡,在这座罪恶的温床里插上新世界的旗帜。
————
1900,上海。
街边的一家老茶馆。
浅灰天穹落下淅沥雨滴,敲击在以青石铺就的老街道上,行人在雨中纷纷提快步伐。
微暗的天穹,沁人心脾的凉意袭来,让人平添出几分倦意。
街道旁的茶馆生意却火热,赶脚的路人在这时最好一口热茶。
“唉,老李头,你听说了没,到处都在打仗...”
老者举起茶杯,趁着温热一饮而尽,又为自己满了一杯。
“北美那边也在打仗,哈,到处都在打仗咯...霍,我那军机处的不成器的崽给我拿了地图...他和我说附近...”
孩子们的事情是这个年纪的老者难得的谈资,在他们眼里这个世界就如自己还年轻的时候一样。
“是咯,那些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名老者夹起一块炸物送进嘴中,赞赏的眯起眼睛。
“唉,你儿子成器!我那徒弟,唉,不知道这时的手艺还能做多久咯!”
“你这行手艺哦,符箓还在就不会少你的,哈哈哈...”
原先说话的老者应和道,眉宇间露出一丝忧愁。
“这些番人不知道来我们这里又谋些什么咯,练符的老张头前些时日不是被请去...”
两名穿着布装的老者推杯换盏,听着窗外雨落屋檐的脆响。
茶楼,一名穿着整洁工程师服装的男人落座,他选择这里只是因为这里不容易受到其他人投来好奇的注视。
男人摘下自己的宽帽,将手上的纸伞收起放在一旁,用还算顺畅的中文对着店小二说道。
“老三样。”
“诶,客官,好嘞...”
店小二脸上堆满笑容,这番人最近来这里吃饭,引得他们这间小茶楼里的吃饭的人也比往日热闹。
就算明天子已经开国十余年,番人对于他们这个平民百姓来说也依旧是稀罕的人,很多人为了看他一眼而来这里多坐上一会。
茶楼的老板这两天笑的和菊花一样甚至愿意给他多发一些银票...官府说要用纸币慢慢换掉银元,也可以拿着纸币去政府钱庄换银子...
随着吆喝,小二便举着托盘走到这桌前放下‘老三样’。
油条,烧饼,豆腐脑。
他犹豫着,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意识到自己这么久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尼古斯,尼古斯特斯拉。”
尼古斯轻轻吹了一口凝出一层薄膜的乳白色液体,清冽的豆香诱人。
“我有一个朋友来自这片土地,我想来看看他的家乡。”
————
2025,赤道发射站,行星理事会总部。
扎着干练单马尾的女士穿行在理事会的过道上,温暖而和煦的白色光辉从玻璃穹顶上落入过道,落在蓝白交织的行星标识上。
“维多利亚小姐,我听说今天是你的演讲?”
维多利亚身后的长马尾轻轻转动,看着从旁边通道走过来靠近自己的男人,他礼貌的对着维多利亚以英国的礼仪致礼。
“泛亚同盟技术外派员,梁,因为最近航天技术的交流项目比较多。”
“新欧联合体技术外派员,维多利亚,这里的工作人员只有我一个姓维多利亚的。”
“不介意我占用您几分钟的时间吧。”
梁看了一眼手表,距离演讲开始还有九十五分钟。
“您知道重启符文自动机项目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
她点了点头,看向那条通往大厅的过道。
那些曾经影响过历史进程的物件被整齐的摆放在里面,那也是理事会唯一对外开放的展览馆...或者说博物馆。
“当然,在开始前我们还有一些时间交流...我们去旁边的观光展厅吧?”
一张老旧的照片,两个士兵相互拥抱着,发白的旗帜在空气中随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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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战争几乎砸碎了一切的基础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