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玉奎也带着人班志富从瓮城的城头上抬了下来,简单清理他的伤口,帮他包扎了一下,准备正往战马上安放呢。
杨振过来以后,众人停下手中的事情,等待杨振的最新指示。
或许是清理伤口时的剧烈疼痛,疼醒了班志富,总之,杨振过来的时候,他怒睁着眼睛,瞪着杨振,意识是清醒的。
杨振来到他的跟前,一扬手中的范文程首级,对他说道:
“班志富,尚可喜的首级你已经亲眼见过了,尚可喜好歹是清虏智顺王,老子要留着他的脑袋报功请赏,就不给黄台吉了。
“至于这个嘛,呵呵,这是范文程的首级,留在老子这里也没用,就给你带回去吧,也给黄台吉留个念想!”
说完这话,杨振将手中滴着血的包裹扔在了班志富的脚边,然后站起身来,冲着瓮城内林立的士卒下令道:
“打开城门,扶他上马,放他出城!”
班志富一见杨振真的放他出城,当下什么话也不说,拎起范文程的首级,咬紧牙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然后在金玉奎等人的帮助下忍着剧痛爬上了战马,朝着已经打开一扇门的城门洞猛一打马,冲了出去。
“都督,接下来,恐怕咱们真的只剩下死守这一条路了!”
跟着杨振重新登上城头后,目送着班志富单人匹马与城外雪野上观望徘徊的清虏马队会合,然后策马离去,李禄有些惴惴地说道。
“是啊,都督,这下子,清虏大军恐怕非得跟咱们在镇江堡死磕不可了!”
“都督,清虏有近十万人马,我们才一万出点头,真的不需要派人出城调集援军吗?”
李禄开口了以后,奉命守御西城的其他几个将领,杨珅、张国淦等人也跟着担心起来。
“张臣,你说呢?”
面对李禄、杨珅、张国淦几个人的担心,杨振微微一笑,没有回应他们,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张臣,先问了张臣的意见。
“呵呵,将计就计激怒清虏,然后促使清虏拼命来攻,不正是都督一开始就打好的主意吗?如今都督求仁得仁,难道不是正中都督下怀吗?”
张臣对杨振的初心倒是看得很清楚,见别人都担心,而杨振又问他的意见,当下呵呵一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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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马虽然不多,但是兵精粮足,弹药不缺,又有坚城可以容身,可以凭借,清虏兵马若来强攻,我们正好可以给他们造成大量伤亡!”
“没错!”
杨振见张臣头脑清醒,没忘了自己将计就计的初衷,心里也很高兴,当即肯定了他的说法,然后对众人说道:
“列位,清虏大军围城以来,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已经斩获了清虏一个王爷,还有一个清虏伪帝黄台吉一向倚重的大学士,呵呵,已经有了这样的战果,你们还想要什么?
“你们记住了,接下来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牢牢守住这个城池,不求毕其功于一役,但求多杀伤敌人。
“敌人的攻势,很可能会非常凶猛,但是绝不可能一直凶猛下去,只要我们扛得住接下来的几天,那么敌人就会知难而退!”
杨振这一番话说得众人无不点头,他们其实都明白杨振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眼下镇江堡城的守军来说,最可怕的并不是敌人发兵来攻,而是被迫出城去攻击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