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肯下苦功。”李天纵道，“我年轻时远不及你，但我掌握这门技巧可是在不断搏命战中耗费了几千年的时间。虽然你底子厚，又肯拼命。但有些事也不是只靠拼命就能达成的，还是要讲一些机缘。”

“至于你说有没有其他方法...我也考虑过，或许有一种方法有机会让你快速学会这种能力。”

“请讲！”许山忙道。

李天纵沉吟道：“生死之间领悟的本能，那必然要在死亡边缘徘徊。百年修炼，你虽然每次都把自己折磨到筋疲力尽的程度，但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安全的。只要存着这一点念想，你就做不到洞察杀意。所以做这种事，绝对不能有侥幸心理。”

“把自己投入大危机之中，绝地中领悟方有可能速成！眼下就有一个最好的位置，我知道外面有一个满是毒蛆之地，那毒蛆出现的莫名，以森罗王的脓血为养，可却毫无智慧可言，只顾吞噬甚至连同类都不放过，身上的杀意更是大的吓人。”

“你进入蛆池中游几圈或许就能领悟，而且我观察过你的身体...蛆池里的毒说不定能让你抗毒能力大增，我想你再也找不到比那更好的地方了。”

“那不得给我化成血水了？”许山惊问，“我可听说了，化神修士掉里面都得死。”

“是会死，但死的没那么快，你又不是一般人。腐蚀跟剧毒都不会迅速杀死你，在死亡濒临过程中感受杀意的存在，那是最好的。”

“算了吧。”许山支支吾吾，“我虽然挺想快速提升实力，但这种方法...算了吧。”

“确实，是太过冒险。”李天纵倒也没太多表情。

这种事，他完全能理解。

换做他自己，打死也不会下去，别的不提，那地方气味跟粪坑似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天纵轻声道：“许山...时光水耗尽，我的力量也仅存不多。之后我会陷入沉眠保存魂体，我的命就交给你了。那把剑尽早炼化，还能让你再提升一些。”

“你真的就那么信任我么？不怕...我有别的心思？”

李天纵眼带笑意：“这世间万事我都已经看遍，但是我心中的欲求并没有随之消解，反而日益增长，只是这种增长转移到了对境界力量的追求上。我这一生...只想晋升极境，去看一看全新的世界。一切外物对我都不重要了，如果这个愿望不能达成，那生与死对我而言没有差别。”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只能相信你。”李天纵上前一步，手重重的拍在许山肩膀，目光凝视，“开始我对你当然无法全心全意相信，但进入时光水听见你心底的声音我便确信了。”

“至情至性...才能至伤，我不会看错人。”

“当然了，你之前与我说的话我并不全信...极境强者大规模死亡或是受创，这是遍历宇宙也从未听说过的奇事。甚至我都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能杀死极境，真相你应该也不知道...亦或许逆法帝尊就算在世也未必愿意帮我。”

许山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