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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保持着将手臂撑在扶手上的姿势,依旧保持着沉默。
摄政维克多·冯·杜姆点点头。
这个世界需要思考一个问题。
当一个人有能力推翻体制以实现绝对的个人正义时,这个世界该如何面对她?皇帝本人在一定程度上能用主观能动性改变客观现实,那么这个世界的人类政府是否需要考虑她对于这个世界的态度?普通民众要怎么接受那与普世世界观相违背的、甚至可以说绝对理性的行为?
就如同《守望者》漫画中美国社会对曼哈顿博士抱有一种类似神只的憧憬,那么在欧洲许多地方(即便是涌入大量中东移民的北欧国家)都将皇帝视作恶魔,因为皇帝并没有表现出那些地方的人们所期望的行动,用强硬手段摧毁教堂、抹除宗教的行为被许多人称为“敌基督”。然而这样的称呼只在北美洲电视福音派的那些清教徒口中传播,因为南斯拉夫联邦就在南欧而不是北美洲。
在皇帝降临纽约联合总部大楼以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一直认为南斯拉夫联邦需要承担债务。但在那场骑马踏入联合国安理会、挥剑斩断佩尔·克罗格绘制的壁画之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代表一转之前的态度,开始与摄政维克多·冯·杜姆商议起重建贷款等事项,并承诺将此前那些债务的期限再次延期,确保南斯拉夫联邦的信用评级不会降低。
摄政所说的客观事实可以通过皇帝本人的行动改变,因此她是在思考如何通过自己的行动来弥补客观现实上的缺憾,使得南斯拉夫联邦未来的状况能够完成她所设定的指标,而不是自己是否需要继续计划——仅仅是北美洲电视福音教派那些展露癫狂、展现神迹敛财的江湖骗子,完全不需要摄政或者皇帝去担心他们的扇动力会造成什么影响,甚至在某些场合下,欧洲民众(主要是日耳曼人)私底下崇拜皇帝的荣耀与力量——计划会照常进行,那个庞大的计算模型正在时时刻刻进行运算与修正,贴合现实情况并作出分析。那个在皇帝大脑中运行的计算模型所需算力远远超过这个世界上所有计算机运算能力的总和,即便是维克多·冯·杜姆也不敢说自己了解每一个细节,他所能了解的只有皇帝写在纸面上的内容,一个宏伟的框架,经过万亿次模拟与计算得出的结论。
摄政离开了王座大厅,将皇帝留在这里。
除了沉默不语、一动不动宛如凋像般的禁卫军,空气中没有任何一丝气流因为她的动作或者呼吸掀起,就好像她化为了与白色大理石相同的材质。直到宴会中璀璨的灯光熄灭,美丽的晨光越过斯塔拉山脉和迪纳拉山脉,由水晶玻璃与钢筋混凝土组成的森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白色大理石王座上的皇帝才睁开眼睛,看向透过玫瑰窗溅射到王座大厅巨幅羚羊绒地毯上的光斑。
“主上?”
皇帝摇了摇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到地球,而不是在阿提兰监督整场战役?”
“是的。”阿蒙走上前一步,站到了皇帝的王座旁边,“您有足够的理由待在阿提兰,而不是到地球上行使外交手段。相比向那些凡人展示异人族变种人,阿提兰战役的最后阶段更重要。”
“我需要一个借口回到地球,阿蒙。一个能够欺骗过卡玛泰姬的借口。现在除了那些维度间隙老兵以及我们带走的秘法师,如今的卡玛泰姬以及总部的所有秘法师都不再值得信任,直到我们确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雅典娜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