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郑清对这个传言中的黑巫师心生怜悯。
但他立刻摆脱心底那一丝晃动,重新坚定起来,毕竟与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巫师相比,他们这些年轻巫师的处境更危险。
祈祷完毕,郑清重新端起手中的符枪,瞄准门后那张模糊的面孔,双手稳定。
“直接开枪就可以吗?”他眯着一只眼,下意识问了一句,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不久前那座被夷为平地的森林。
郑清很担心这一枪下去,面前这座高大的克喇山会被轰塌。
“可以的,”门后那张模糊的面孔向外探的更远了一些,同时叮嘱年轻巫师:“瞄准一点,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那只是一颗作用于灵魂的符弹。”
“我们并不担心您的安全,”宥罪的占卜师代替郑清,说出了他心底的不安:“我们只是担心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们找不到那条上山的路怎么办。”
这番解释听上去有些冰冷。
郑清立刻补充道:“当然,如果什么意外都不发生自然是最好的。”
门后那张模糊的面孔向一侧歪了歪,表情似乎有些困惑:“上山的路……以及回家的方法,就藏在那锅蘑菇汤下面的豌豆上,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
萧笑越众而出,在老宅主人与同伴们的目光中,径直走向那口漆黑的坩埚,然后蹲下身子,用手中的羽毛笔在坩埚上蹭了蹭。
翠绿的羽毛毫无阻碍的穿过坩埚那漆黑的陶壁,仿佛只是穿过一层幻影。
郑清皱起眉。
他虽然猜到老宅主人不会让他们轻易拿到那粒豆子,但一直在眼皮底下的坩埚是一道虚影还是有些超乎他的预料。
“这是什么意思。”年轻的猎队队长垂下眼皮,看着身旁触角上那七八颗黑漆漆的眼珠,心平气和的问道。
触角上的嘴巴们七零八落的解释起来:
“囚徒们的困境……没有人相信对方会为其他人着想,所有人都在按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