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辛胖子则习惯性驳斥起萧笑的观点来:“让它们‘死于非命’或者‘半路失事’的又不是我们,为什么要主动揽过这种道德压力呢?”
萧笑先回答了郑清的问题。
“所谓‘模糊存在意义’,就是说纸鹤因为寄托了巫师的‘信’与‘念’而更具存在价值,某种意义上,它甚至可以算是巫师的‘思念体’变种——思念体是一种特殊的魔法投影——这与其他炼金生命有着非常显着的区别。”
说到这里,萧笑顿了顿,然后才补充道:“当然,这些都是我总结的概念,联盟与《大百科全书》里没有这种说辞。”
果然。
郑清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身子向后一仰,躺在床上继续揉搓起手心里那块墨玉来。他刚刚还在好奇,自己之前预习分身变形术的时候,可没有在书本上见到过‘模糊存在意义’这种含糊不清的魔法概念。
“至于压力,”萧大博士把目光转向胖巫师,态度骤然激烈了起来:“所有人的压力都是自己找的。不论道德的、还是现实的、亦或者环境的。不存在主动或者被动这种区别……具体到纸鹤上,类似于一个杯子或者一个毛绒玩具,想丢就丢,为什么一定要想象它是活的,会在垃圾堆里凄凄惨惨回忆自己躺在沙发上香喷喷的旧事呢?这种过度共情是病,要治!”
胖巫师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郑清,用口型无声的询问‘博士受什么刺激了’。
郑清又不是萧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想来应该是司马杨云有个旧娃娃或者类似的旧物想丢又不想丢,然后把纠结传递到萧笑身上,导致他脾气变得有些暴躁。
倒是萧大博士刚刚提的‘所有压力都是自找的’几个字,他颇有不同见解。
在郑清看来,自己所有的压力都是别人给的。
不论被迫成为名义上的青丘姑爷,还是被迫提前毕业,亦或者被无名小辈诅咒。
想到诅咒,郑清摩挲墨玉的手微微停了停,转而翻出另一个红宝石戒指——这是七宗罪的身份戒,下午的时候他收到其他魔鬼们的确认消息,明晚的聚会照旧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