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郑清同样毫不怀疑。
“你觉得呢?”
他盘着手中的尖底玻璃瓶,感受着瓶身上那层薄薄的黄符,以及符纸上蜿蜒流淌着的纤细魔力,很自觉的征求面前这位大巫师的意见:“我该交给他们吗?”
对于男巫的反问,女巫并未直接回答。
“这恰好是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
她收敛笑容,认真的看向郑清:“我相信经过周六那件事,你对自身的定位应该有一个全新认识。不提你现在已经有四个孩子了——”
郑清被这个数字打了个猝不及防。
脸上露出一丝纠结。
但女巫并未给他更多思考时间:
“——还有两个月,你就要从学校毕业了,不要再把自己当成普通学生,也不要再用学生的思维去处理这些事情。我相信你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
她指了指郑清手中的尖底玻璃瓶,语气渐渐严厉起来:“你现在就像一条已经蜕过三次皮的成熟体火龙,浑身长满坚硬的鳞甲与荆棘般锐利的尖刺,却试图用雏龙的嫩皮包裹住自己,然后向别人宣称你是一个还没孵化的蛋——这种心态很危险,它会让你对形势做出误判——就像托马斯那件事,从学生的角度看,你没有一点儿错,但站在助教甚至更高位置来看,你的应对相当糟糕。当你面对类似难题时,你放弃了承担责任,而是选择当一个缩在蛋里的雏龙。或者让我更直白的问你,你对被绑架这件事,是无畏,还是无所谓?”
郑清攥住那个瓶子,默然无语。
扪心自问,即便躺在那座冰冷的试验台上,他也没有对托马斯或近在咫尺的尼基塔产生多少真正的畏惧之情。
支撑他这种‘无所谓’心态的,是三有书屋的先生,是灵魂深处的禁咒,甚至还有去过一趟空白之地的无畏。
剥去层层外壳,还有多少是他自己的?
苏施君把手放在男生肩头:“——学校里,还有学校外面,很多人愿意看着你这样随波逐流,但我不同,从你跟我气机交感的那晚开始,我们的命运就紧紧联系在了一起,我不奢望你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我希望你真正把握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