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幅画,我所听到的版本是:它被一个胆大的醉汉趁乱偷走,随即出现在跳蚤巷的二手市场里,又迅速被人遗忘,直到某天被一个学识渊博的画商用六便士的价格和一个破陶瓷花瓶一起买走,才得以重见天日。”
“而我——”塔斯维德的胡须自豪地耸动着,“鄙人花了7000英镑买下了这幅作品,只为了让这个故事重见天日,请诸位一睹维克托·坤图无上才华。”
“请看——”
他轻轻揭开幕布,幕布之下竟然又是一道幕布。仔细一看,这幕布原来是被人描绘在画中,幕后影影绰绰,似有轮廓。
“无可争议的是,这是一幅不可思议的、跨越时代的奇异作品,以我等后人浅薄的眼光,很难解读其中想要表达的深刻思想。”
“不过我相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都会从这扇陌生的帷幕中感受到自己心中所想的事物。”塔斯维德洋洋洒洒地发表着不痛不痒的评价。
对艺术鉴赏一窍不通的艾德,只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巴克的眼神,后者从不屑到惊异,最后变为痴呆般的凝视。
莫非这真的是维克托·坤图的作品?
艾德的目光反复在巴克、画作、塔斯维德之间游移。
他相信巴克的眼光,但对塔斯维德先生却持怀疑态度,从后者的言行举止上来看,对艺术的了解恐怕比自己强不了多少。
这样的人能慧眼拾得维克托·坤图的遗作,恐怕和自己玩老虎机发财的概率差不多大。
“好了,本展厅的参观时间到此结束,接下来我们参观艾伦先生的名作《一百零六只黑猫》……咳,我的喉咙说得好痛,还是去休息区歇一会儿,喝一杯茶再继续吧。”
塔斯维德清了清喉咙,眼神中带着询问看向玛丽夫人:
“亲爱的,你跟着一起来吗?”
“不了,你们先去吧,我把画收拾好就过来。”玛丽夫人摇了摇头。
“不行,这幅画远比你想象得要神秘,你不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这太危险了。”塔斯维德先生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