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闻声,倒是吓了一跳,借着灯笼光,往那声音颇为熟悉的人一看,原来是易缪,她登时松口气,“易大哥,你怎么在这路口啊?”
“这里路不好走,颖儿背着你妹进去的时候,绣鞋裤腿都弄脏了。”易缪颇为内向的挠挠发丝,将一双底子颇厚的木屐搁在地面,“我来接你一下,送双雨鞋木屐你穿。”
沈江姩心下猛地一暖,便连着绣鞋穿上了木屐,木屐比较大,连着绣鞋踩上去倒显得正好,“谢谢你啊,我还以为要淌着水过去呢。”
“走吧。”易缪先一步往前走,他脚上穿一双差不多的木屐。
“易大哥,你是哪里人啊?”
“祖籍是东陵城。”
东陵城是太子多年前收复的一个临近小国。太子十六岁便骁勇善战,攻下东陵后,将东陵皇庭皇帝用绳索悬在马后拖行,自此东陵国更名东陵城。
“那你老家可够远的,有二千多里地吧。你来上京主要是为了开武馆赚钱吗?”
“也为别的。”寻仇,易缪说,“找个人,有点私事。”
“那你找见了吗?”
“找是找见了。事情还没办。”
进武馆前,遇见打街那头过来的一辆马车。
这叫无巧不成书。
车帘子叫人掀开,里头人是办她家案子的大理寺副卿唐昭,以及在她多年前和宋煜订婚后,不知去向的皇二子宋慕之哥哥。
她记得那个深秋的午后,红枫林里枫叶都红透了,宋慕之靠着枫树问她和宋煜要成婚了么,她说对,后就再没见过他了。
“姩姩。”宋慕之叫车夫停车,他同唐昭自马车下了来。
“宋慕之。”沈江姩好生意外,“这么多年你去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