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看了看顾正臣,弯腰对走过来的顾治平道:“外公不是国子学的祭酒了,日后啊,你跟着我好好做学问。”
张希婉含笑,拉过顾治平:“父亲,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辛酸,退下来不是挺好。”
张和直起腰,看向顾正臣:“退下来是我所愿,可现如今朝堂风波不断,你打算如何应对,我听到消息,已经有官员准备让你搬家了,想好搬去哪里没有,格物学院,还是哪个都司下的卫营?”
顾正臣请老岳父坐下,倒了一杯茶:“搬什么家,来的时候没看到林白帆正在杀猪,正是熏腊肉,做腊肠时,一会搭把手如何?”
“我,搭把手?”
张和错愕地看着顾正臣。
顾正臣看了看:“总不能让希婉她们动手吧……”
张和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我没了官职。”
顾正臣点头,坐在一旁,含笑道:“我也没什么官职了,咱们父子一起上阵,今日弄个几百斤出来,还是句容的猪,肥美得很,我想着,购它个一百头,咱家里留个五头,其他的送给水师将士。腊肉做出来之后,也得送人不是,我现在是一个小小百户,需要看人脸色了。”
张和皱眉看着顾正臣:“你倒沉得住气。”
顾正臣起身拉着张和就朝着西院走去,萧成、林白帆已经围了围裙,一头猪还躺在石盘上,脖子里的血滴落在了地上的盆子里。
猪已没了半点动静。
王屠夫见顾正臣来了,双手擦了擦围裙,上前呵呵笑道:“侯爷不会真来熏腊肉吧,这可是个辛苦活,我们干就是了。”
顾正臣摆了摆手:“说几遍了,不能叫侯爷了。岳父,他以前是金陵的屠夫,后来我在句容当知县时去了句容开了猪肉铺子,这几年下来,竟也攒了不少钱,这回金陵又置办了个猪肉铺子,听说我要杀猪,关了铺子送上门来了。”
王屠夫憨笑:“若是当初不是侯爷让我等去句容谋生,这些年不知穷困到何处去了。咱不知道外面的事,只知道,但凡侯爷想吃猪肉了,咱就上门。”
改称呼,那怎么行,都喊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