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马车车厢甚至只糊一层薄木板,偷工减料得明目张胆,匪军一枪就捅穿了,差点在毛桃胳膊上开个血洞。
他吓得一缩手,对贺灵川道:“大少,顶不住了!”
曾飞熊明明叮嘱他和赵清河主持战斗,也不知怎地,指挥权老早就跑到贺灵川手中去了。
在卢耀驱使下,矮小灵敏的匪徒像野猴子一样攀爬过来,与众人短兵相接。
地上的尸首横七竖八,有匪徒的,也有官兵的。
这么打着打着,又是贺灵川熟悉的节奏了。
隔着马车,卢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你最好快点跑!等我追上以后,就把你们父子的脑袋砍下来当酒壶!”
贺灵川摸摸自己脑袋,再看看东边山顶上的红太阳,叹了口气:“上马,撤!”
跟梦境里不同,这回他不打算死守到最后一刻。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
梦里可以铁血豪情,现实中人死不能复生。
终于等到这句撤退!众官兵长长松一口气,险些热泪盈眶,忙不迭翻身上马。队伍中的术师顺路往上奔出五丈,蹲下来双手按地,开始念念有辞。
在赵清河调配下,所有人身上的元力都转移给他。
术师身上的光,一下浓郁起来。
紧接着,他按住的地面开始凝出冰层,一路往下。
是的,就算贺灵川想撤退,也得给对手再安排一点麻烦。
“快点,快点!”贺灵川不断催促,“这里是湖边,水汽大得很,应该更快才是!”
眼看车阵将破,他后背上的汗淌得更欢了。
“我的真力有限,就到这里……”术师咬牙。他的术法是练来杀人的,又不是铺路的!
真力有限?贺灵川被他一下点醒,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物,塞进他嘴里:“这玩意儿能用不?”
那是一枚深绿色的玄晶。
关键时刻,还是他贺大少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