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绾柔没了主意,叶浅夕倒是不急不躁,小声说:“夫君,我这里还有三万两银票,是我的棺材本,一并给你吧,莫要叫人笑话。”
此一番言语,远处的人是听不见,可近处的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萧绾柔也听得真切,她怒瞪着叶浅夕,她竟叫他夫君?
可恶!红袖中的玉手带着愤怒攥得紧紧的,她比那个女子更爱慕顾言知怎会叫她比下去。
“将军,人谁都有困难之时,如今我已与你结成夫妻,我的就是你的,张嬷嬷,去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
听丫鬟说起自己的聘金比她多,倒是让萧绾柔得意忘形,她原本就是打算替将军还债的,左不过还了也是给钱庄,轮不到她叶浅夕在这装大脸图美名。
沈母一看便知道她要做什么,眼看要到手的鸭子飞了,她气得险些站不住脚,伸手扶向一旁的丫鬟。
张嬷嬷有些犹豫,但见这么多人,也是不好拒绝。不一会儿便为她取来了礼单。
萧绾柔看也不看,便将礼单递给樊三存,“樊老板,你看看这些够不够还。”
顾言知急道:“郡主怎可?”他怎可要女子的嫁妆还债,尤其是娶元妻之债。
他心中五味杂陈,此举不正是应了方才众人所说的不堪之言,七七是为他好,这样想着安抚自己,他背过脸去不再看他们。
萧绾柔出头心切,并未深思,她虽是心疼这笔银子,但这样一来她在顾家乃至上京的都会留下贤德的名声,而那个女人。
她看向叶浅夕,一个肮脏的下堂妻,怎可配得上言知哥哥。
众人又惊,二位夫人都争着抢着为他还债,不知是挖苦还是羡慕他,却更教顾言知臊红了脸。
樊三存也不客气,接过礼单。
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算了好一阵才算完,“郡主,您的嫁妆单子值钱的物件我都已算过,除去绫罗绸缎和皇家之物及妆龛家具我不收,这良田商铺珠宝饰玉等总数七万七千三百两,我就收下了,还请将军画个押这笔银子就此两清。”
他捋着胡子,睨了一眼周围乌洞洞探着脑袋看戏的人群,今日带着吃饭的家伙,就是为了来算郡主的嫁妆的。
顾言知面上臊得慌,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将他手中的借据一一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