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心疼地用帕子为她抹着泪,哽咽着哄道:“姑娘,您赶快好起来,只要身子好了,第一个收拾的便是那沈氏母女,有老奴给您帮衬,叫那些伤害您的小蹄子小贱妇都一个个跪着来祈求您宽恕…”
“姑娘,将军回来了。”
霞月话语音未尽,顾言知已然入门。
张嬷嬷立时捂住嘴,匆忙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迅速起身在一旁侍候。
萧绾柔目如死水,堪堪转过头来,便见顾言知带着雨雾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也不知方才那些话他有没有听到。
“绾柔,听说你病了,我今日忙于柳家之事,无暇顾及你,可有请医?”
那关切之语夹杂着冰冷的气息,一听便知道并非出自真心。
萧绾柔心沉到了万年不化的冰雪里。
张嬷嬷将她扶起身靠在软枕上,她摆了摆手示意张嬷嬷离去。
望向顾言知的双目仍旧一潭死水。
她一脸病容的模样让顾言知想起叶浅夕,同样的缠绵病榻,萧绾柔眼圈发黑面色如纸,容颜似枯,扫兴到令人不愿再看第二眼。
“近日我正在筹谋大事,你莫要去找她的麻烦了。”
萧绾柔连生气的力气也没了,她如今这样顾言知是眼瞎看不到吗?
她喘着粗气,紧咬白唇,眼泪大颗滴落打湿了被褥。
顾言知的几番话语连日来她终于想通,他心中没有她了。
可这姻缘是她自己决定,怎能放弃?
她仰头擦干了泪水,无力道:“我听说,父王将商羽指派给你了?”
因柳家之事已成,商羽成了他的侍从,顾言知心情大好,语气软了些,“嗯,我已命他务必找到为你解毒的良药。”
萧绾柔的眼神渐渐生出些光彩来,泪水一下子止不住。
她就知道言知哥哥是有那么一些在意她的。
至于那些委屈,她可以吞下,只要言知哥哥还在乎她。
顾言知一进府,下人便已将沈熙月之举禀报于他。
虽说萧绾柔是活该,但宜王与太子这棵大树怎么也不能因萧绾柔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