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语噎喉又直戳心窝,顾言知沉默半晌才缓过来,“她是我的妻。”
风息竹的眼眸微暗,意味深长道:“顾将军真是健忘,你已被她当众休弃。”
‘当众’二字着实伤人,顾言知急红了眼,羞愧与愤怒交织。
说不过叶浅夕也就罢了,连男子他也说不过。
好歹他也是个举人出身,口齿竟不如一个江湖武夫。
他继续辩解:“她曾是我的妻子,结发之妻,只许一人,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这么快就生气了,可风息竹依旧面色平静。
只是那双眸子笑中带有浓浓的寒霜,“那又如何?我钟情于她,无关她是否有过人家。”
其实,他此言更多的是绝了顾言知再去纠缠她的心思。
话中之意,亦是他不愿或说不敢表露的。
他身份特殊,明月高悬于天,怎敢令其跌落入泥。
顾言知就不信他不在意,“我与她相识八年,这一点你能比吗?”
他不耐:“自然比不了。”
顾言知心中一松,嘴角抽动,总算能赢他一局。
二人言语争风,着实有些无趣。
风息竹并未睬他,从容道:“我与她相识之时,顾将军只怕还在玩泥巴。”
怎么可能?顾言知目瞪如牛眼。
他立时又安慰起自己,明明是要刺激他的,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你撒谎…”
风息竹好似很自豪地炫耀着:“她发间的发簪是我亲手所做,唯此一妻,也是云姨亲口承认的。”
顾言知只觉心肺发烫,胸中妒火蔓延焚身,那簪子她可是当宝贝一样日日戴着,原来是他送的。
“我们的婚事是岳父大人亲口承认的,你算的了什么?”
得到了云惜灵的认可又如何,他才是叶舟至死也要将女儿托付之人。
他的模样让风息竹只觉狭隘,但他依旧是谦谦君子之姿,只为故意气他,“叶将军是否真心托付,不如顾将军去问问?”
顾言知崩溃无语,人都死了上哪问去?
他捏紧了手中的刀鞘,要问也是他去问叶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