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叶仲舟手握天下兵马,功高盖主,因此行事逐渐猖狂,陛下念及故友多番忍让。
最终叶仲舟被行刺而亡,陛下却对外宣称叶舟失踪,但仍有些许部下因谋反被陛下一应斩首。
叶仲舟生前是否有反叛之心不得而知。
他的意思显然是一介叛臣之后,陛下留她一命已是恩赐,莫要妄想再去寻根问底。
长街冷寂,叶浅夕乘着马车独行于其中。
关于父亲,母亲只提到过父亲是隐居的大将军。
除了父亲与母亲成婚时年纪稍大了些,与旁人无异。
她不信父亲会因功居傲,那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帝欲取兵权。
难怪父亲不喜功勋,家中布置众多机关四处防范,原是深受谋逆之罪。
难怪母亲说不许与皇室有关联,原是深受皇家所害。
灯下黑,任谁都不可能想得到父亲藏在军中。
那这次呢?
她反复斟酌那句话,“任何人不能凌驾于天子之上。”
就是说燕南无论发生什么,陛下都是知道的或许也是准予的。
想到这里叶浅夕只觉得背后森寒,帝王之心当真叵测。
可父亲就这样白白牺牲于皇家斗争么?她想到了那枚免死金牌,觉得讽刺。
若是父亲还活着可否用此免其一罪?
想到父亲忠心耿耿为国为民,她心中如火灼烧,鼻头泛酸,“若燕南之事没有疑端,那为何宜王府会来寻信?信又在何处?”
就在她倚靠在软榻上绞尽脑汁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她掀开车帘一角,问向车夫,“何事?”
“小姐,您瞧!那边好像走水了。”
她顺着指引望向红透半边天光的黑夜,“不知是哪位官家的宅邸?”
官家宅邸自有巡夜之人,婢子是不会如此马虎,看这火势定是不小,蔓延至此想必起火点不止一处,京中配有火兵,已多年未曾有过火患,倒是不必担忧周遭百姓。
她向车夫吩咐道:“我们绕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