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究竟有多少银子,除却樊掌柜无人知晓。
但可以确定的是,丢失的那十万白银不过是她挥手之物,但也足以让她呕血般心疼。
云惜灵曾告诫她,财富万不能轻易示人,哪怕是最亲近之人。
所以,就连叶舟也不知母亲的田产铺子究竟几何。
卿染曾为她打理过一段时间,自然也只是窥见了一半。
万幸的是,她从不将银子放在一处。
除却上京旁的地方也有云家的商铺。
即便如此,卿染的所为比顾言知的行为还让她伤心,更庆幸的是没有与她透露父亲尚在人世。
她停下脚步,认真地问:“若我说,我实则没有多少银子呢?”
愚弄陛下,便犯了欺君之罪,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急切地知道他是否可靠。
一朝背叛让她生了不少防范之心,何况是两遭,此时她极需要一个能让她信任之人。
她掰着手指算道:“我的仁和堂救济贫家,免费赠药,水灾旱灾时我也有捐不少银子,加上京中的粥铺只出不进,
流民涌入之时我又差人送去不少衣物吃食…我娘的铺子为那些工人付的月银比寻常铺子多了不少,利润有些薄,
连年赋税只增不减,如今又要准备银子给陛下。”
算到最后她竟真的愁了起来,“我其实很穷。”
她没有告诉他,其实她赚的多半是显贵之人的银子。
不义之财取之于民自然用之于民,自由她之手来当收取。
风息竹对银子及管账之事不如她机灵,但无寻自来上京也变得节俭不少。
她目有悲伤,一语玩笑被风息竹当了真。
他记得,云惜灵每逢月银发放之时便一脸愁容地告诉自己,“小竹竹,我们很穷,快要吃不起饭了,所以你要拼命些,多采草药去换银子。”
只要一听得她如此称呼必然是需要他来赚银子,上山采药,去瑞祥楼帮忙洗淘,甚至连银楼画小样儿有时都需要他去。
四年间他便是常听那位夫人将“穷”挂在嘴边,节俭二字已然成了风息竹的必备之能。
幼年的他不会知道,云惜灵爱财如命,什么银子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