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小姐并不打算出府去,蒲月急了,“小姐,您若是不做主,我便去找柳小姐了。”
柳清婉主持和逸居大小事务,如今病倒了,除了蒲月和沈熙月忙前忙后,大事上还是得叶浅夕来做主。
“蒲月,她身子弱,你莫要去打扰她。”
她将手中的镊子和针放下,清理了双手又道:“去看看。”
一出门,她见院中空无一人,看样子都跑去门口凑热闹了,“熙月呢?”
蒲月摇头,“那丫头不知道跑哪去了。”
沈熙月从顾言知府上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日,现在不知去了何处。
她真想将沈熙月揪出来,一同去教训萧绾柔。
和逸居门前。
萧绾柔跪坐在地上,周遭是百姓们丢的烂菜叶。
灰麻色的衣裳脏污发亮且破烂,蓬头垢面,双手被灰黑的纱布包缠得如杵般,凄惨无比。
周遭百姓,乃至隔壁将军府的下人都来观看她的惨状。
与她做的坏事相比,百姓们唾弃的是她的父亲竟想屯兵谋反。
萧绾柔连用眼神反抗的力气也无,她闭目任由她们肆意发泄不满,冷嘲着这些人也曾享用过父王粥铺的施舍,可却落得如此下场。
和逸居的女学生们隐藏在门后,探出脑袋向外看去,小声地议论着,见叶浅夕出来纷纷低着头不敢再看,蒲月厉声将好奇的她们打发回去读书。
从前收留的小乞却早已混的熟悉,根本不惧蒲月,更有胆子大的继续朝萧绾柔丢着石头。
可她好似看不到亦听不到旁人对她的指责议论。
就连幼童都能随意欺负,石头打在她的身上,早已没了痛感。
比起叶浅夕给她下的毒来说,不过是雨点般的疼痛。
一双眸子,柔弱无辜地盯着和逸居那三个烫金大字。
那上面随便掉下来一块金箔,都能让她吃个饱饭。
可眼下她需要的不只是温饱而已。
随着那门中走出的一位白衣覆地,轻纱遮面的盈盈秀女,萧绾柔的眼神逐渐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