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这个二叔日子比想象中的要富贵许多,

京都四五品官员家中也顶多放置一两个冰盆缓解室内闷热而已,而她刚刚粗粗数了下,正厅竟然放了五个冰盆!

也不知是惯来如此还是今日为了撑场面。

将沈月引到位置坐下,钱氏指着一旁的小辈一个个介绍,

“这是二女沈玲,三女沈兰,这是我那不争气的长子恒邦,”

一一见过礼,场面顿时冷凝下来,

沈兰目光一直落在沈月头冠上,眼底掠过一抹贪婪的神色:“堂妹这冠子好生精巧,不知在哪里买的?”

她目光功利心太重,沈月唇角笑容淡了淡,

“出自内务府,”

“没眼力见的丫头,县主衣冠也是你能觊觎的。”钱氏眉头紧蹙:“你们都出去吧,等一会儿再进来。”

沈兰不满的撇撇嘴,被沈玲二人扯着袖子拽了出去,室内只剩下沈月和钱氏,

钱氏哪里能看不出沈月盛装出席的用意,唇角颤了颤:“县主有心了,这份情二婶记在心中,”

想起长女的处境,她眼泪霎时间在眼眶打转,

捏着帕子擦拭着眼角,声音哽咽:“洪县令一家实在是欺人太甚,若非是实在没办法二婶也不会派人去老宅惊扰县主,”

“既然知道洪县令一家不是好归宿,二婶又何必要将堂姐嫁过去,”沈月转着团扇,眸光明灭不定:“我能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县主,您给二婶透个底,大兄究竟如何了!听说他要被贬,究竟还有没有回京都的可能?”

见沈月沉默不语,钱氏面露恳求:“你就告诉二婶一点行吗?若是大兄能起复你堂姐便能好过了!”

“官场之事,我一介女子哪能知晓,”沈月婉拒,

来之前她只知沈崇文被派到南方,但调令里面是何内容一时间还难以确定,一切还要等回京后才能了解详细内情。

“也是,是二婶急昏头了,”

钱氏失望的抹着泪,整理好情绪强撑着笑:“县主既然出门了就得小心县令洪夫人,她惯来小气,听说上次被您拒了帖子丢了脸面,您心中提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