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这样盯着我,可是对本县主不满?”
“我怎么敢对县主不满。”
钱氏急忙收敛脸上的神色,跟着沈月坐到她下首,急切道:“县主派人去府衙大牢走一趟吧,那些人惯会屈打成招,我怕你二叔受不住!”
屋内冰盆被丫鬟重新添了些,冷意顺着侧面的风徐徐而来,
沈月闲适地摇着团扇,不急不躁道:“二婶想让我派人去,总得先告诉我二叔犯了什么事儿吧?”
“我方才不都说了,是洪夫人陷害!”
钱氏冷着脸恨声道:“她记恨我们沈家人,让人去诬告你二叔,派人抓他去牢中折磨!可怜你二叔,好好的就遇上个无妄之灾!”
“二婶有句话我要纠正一下,洪夫人是记恨的你,并非是我。”
沈月端起茶盏撇了撇浮沫,轻抿一口,长睫眨动间寒光乍现:“再有,二婶在我身上算计了什么,想必你自己清楚,哪儿来的那么大脸,让我去帮你?”
“那可是县主的亲二叔啊!”
钱氏猛的站起身,作势要冲沈月跪下,撑着桌案腿半屈:“若是我做错了,县主只管罚我,还请一定要救救你二叔!”
她要跪,自己凭什么受不得?钱氏以为用跪来逼她有用?
沈月轻嗤:“凝香,送客。”
“沈月!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见沈月真的要走,钱氏用力推开挡在面前的凝香,朝沈月冲去,
“嘭!”“唔!”
沉闷的响声伴随着钱氏的呻吟。
沈月诧异回头,就见朱谨收回腿凤眸幽沉如墨,
“你怎么来了?”
朱谨不是在前院忙政事吗?
她朝朱谨身边走了走,站定仰头望着他莞尔一笑:“一点小事,我自己能搞定。”
看钱氏表演也只是为了找个乐子,
她在自己地盘哪能真的被人欺负了去。
“何必为闲杂人等烦神,我有事寻你,”
朱谨目光掠过沈月发髻上的长玉簪,握刀柄的手紧了紧,
见钱氏还趴在地上呻吟,侧首对钱氏冷声道:“是自己出去,还是我派人给你拖出去!”
他气势太过骇人,钱氏想说的话被哽在喉间,
眼见着外面侍卫进门,她低头依着丫鬟站起身,形容狼狈:
“我自己走!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