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顿了顿,目光落在正院的方向,忧心道:“如今夫人性子左,四姑娘和公子又不是她亲生的,就怕她心生怨恨做出点什么糊涂事,坏了四姑娘名声。”
“怕什么,宋氏如今同圈养的牲畜一般,能掀起什么风浪。”
沈老夫人满不在乎地往回走,笑容轻蔑:“宋家如今自身难保,哪儿还有功夫管宋氏。”
“老夫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夫人一时想不开鱼死网破,在四姑娘入摄政王府之前自尽,那四姑娘不得守孝三年!公子也三年不得科举!”
刘嬷嬷尽可能地夸大:“夫人是嫡母!又是沈家夫人!她若是死了,四姑娘和公子不得不守孝!就连老爷也会受到影响!”
“这......”
沈老夫人脚步顿住,脸上也多出几分凝重之色:“是得想个法子,”
刘嬷嬷低垂着头,仿佛没听到沈老夫人的喃喃自语,一如既往地伺候老夫人午憩,待确定沈老夫人睡熟后,她一路躲闪着来到沈盈秋院中。
“老奴见过四姑娘,”刘嬷嬷躬身行礼,姿态恭敬。
沈盈秋放下手中笔墨,上前托起刘嬷嬷,柔声道:“嬷嬷快请起,日头炎热辛苦你中午走这一遭了。”
“四姑娘说哪儿的话,您能看得上老奴,是老奴祖坟冒青烟了!”
刘嬷嬷笑着恭维,将今日福寿堂发生之事事无巨细地告诉沈盈秋:
“老奴按着您的吩咐,将夫人玉石俱焚的后果旁敲侧击的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瞧着也动了心思,怕老夫人起疑,老奴没敢多说,等过几日老奴再挑着合适的时候将姨娘在老夫人面前提一提。”
“嬷嬷做得不错,”
沈盈秋转身,从盒子中摸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塞进刘嬷嬷手中,笑道:“嬷嬷对我们母女三人的心意,我们定然不会忘记,这些银两给嬷嬷裁几身秋衣。”
刘嬷嬷微微颠了颠,感受到荷包中实沉沉的重量,笑得合不拢嘴,
“老奴多谢姑娘赏赐!”
拿了好处,她说得越发卖力,将沈月院中的动向也一并告知。
“摄政王殿下给县主院中送了九个箱子,老奴本也想着打听一下装的是哪些,可县主院中跟铁桶一样,老奴插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