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寂静无声,只剩下马蹄铁敲在小石子上滴滴答答的脆响,

一路紧赶慢赶,沈月一行人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到达约定的地点。

拓跋靖还未来,淳尔丹见天色擦黑,便安排人点燃篝火就地休整,

刚烤好的饼散发着谷物的焦香味,

淳尔丹将刚烤好的两个饼拿到沈月主仆二人面前,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掰下一小块送到沈月嘴边:“居安姑娘将就一下,等王子回来就给您解开。”

沈月虽然被从马背上放了下来,但被绑在马鞍上的双手依旧没有被解开,她只能被迫靠在马身侧,双手吊在胸前,

她冷冷抬眸望去,淳尔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看起来憨厚本分,

食物焦香味无孔不入的钻入鼻腔,沈月按下心中的揾怒,启唇咬住饼咀嚼,

简单填饱肚子,淳尔丹留下几人警戒后,其余人围拢在篝火旁休养生息,

被绑久了的手已经麻木,麻绳相触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沈月踮着脚,将半边身子趴在马身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夜色如墨,草原的轮廓如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将闯入者吞没。

围拢的守卫中传出此起彼伏的鼾声,沈月借着篝火微弱的光亮,目光不时瞥向巡逻的几人,

绞尽脑汁思考有没有出逃的可能性。

突然,一阵细微的碰撞声顺着风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沈月心头一紧,她敢肯定那声音应当是坚硬的东西在互相碰撞,

她努力将身子侧得更近马身,凌厉的目光不断在黑暗中搜寻声音的来处,

如果暗处真的有人埋伏,究竟是敌是友?

心中忐忑不定,沈月面色冷凝,

银白色的冷光一闪而过,沈月瞳眸半眯,夜色中数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接近巡逻的人,一声清浅到几乎听不见的闷哼后,巡逻的人被捂着嘴拖走,

心跳如擂鼓,沈月牙关紧咬,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黑暗中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

如果来人是救她的,一切安好,

若是这些人是拓跋部落的人来截杀拓跋靖的人,那么她和凝香就会同淳尔丹一行人葬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