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谋杀亲夫啊!”

刺出去的手腕被人握住,男人低哑淳厚的嗓音带着些疲惫,

沈月猛地一怔,瞳孔骤缩,手中那柄未及收回的匕首在昏暗的夜色中泛着寒光,

“朱谨!”她失声道,

不可置信地望着出现在眼前的朱谨,

许是经过长途跋涉,他面容略显憔悴,青色胡茬布满凌厉的下颌,凤眸含笑,倒映着她震惊的面容,

见沈月只是望着自己迟迟不语,朱谨挑眉:“怎么,才两月有就不认识我了?”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手腕传来,告诉沈月这不是梦!

他是真实的朱谨!

他回来了!

匕首从颤抖的指缝溜走,被朱谨接住,

沈月的惊愕迅速转化为眼眶中打转的泪光,她身体微微颤抖,失态地搂住朱谨将头埋进他脖颈中,哑声斥责道:

“感情你还记得有个我呢!这么长时间,连个消息也不知道送回来!”

行军打仗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怕再做了万全准备也难免出现意外,

更何况朱瑾他们是直入胡人腹地,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这些日子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再煎熬,

担心朱谨被胡人包抄,担心朱谨在交战中受了伤,担心朱谨的粮草出现了问题却无法及时支援,

意外太多太多,

她守在原地,恨不得直接飞过去同他一起面对才好,

哪怕是吃苦受累,至少不用这么煎熬。

眼眶湿润,顾不得两人之间隔了坚硬的甲胄,她紧紧搂住朱谨,像是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般。

“我的错,累得阿月担惊受怕。”

朱谨感受到脖颈中的湿润,心软成一片,下颌抵着沈月头顶,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馨香,整个人才仿佛活了过来,

不再是麻木的挥舞着长枪,不再是无穷无尽的残肢断臂。

他亲吻着沈月额头,在她耳边喃喃私语:“我回来了阿月......”

两人在床榻上相拥,平复着激荡的心。

院外是兵将大胜而归的欢呼声,耳畔是朱谨粗重的呼吸,

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萦绕在鼻间,沈月眸子动了动,推开朱谨,望着他笃定道:“你受伤了?伤哪儿了。”

从胡人之地归来尚且有数日路程,依着朱瑾的性格如果是别人的鲜血他早就已经洗干净,绝不会留着回来,更不会带着一身血腥气来卧房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