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康国境内两大异族。
原先的十乌以及北漠。
此次动兵自然是全国性的,乌州、北州和漠州三州作为康国土地面积最大的三个州郡自然不能例外。征兵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除了折冲府固有规格,没征上来多少新兵蛋子。朝中文武对此颇为不满,有人当众提出。
以苏释依鲁为代表的乌州将领不满了。
什么意思?
还少呢?
有话直说少放屁,别以为他们听不出这些老东西在阴阳怪气,是不是觉得他们不尽心尽力,故意保留兵力等着造反?苏释依鲁冷哼道:“臣倒是想为君分忧招足兵马。”
奈何有心无力。
为什么有心无力?
在座某些人心里最清楚了。
这事儿摊开了直接说,影响内部团结。
其一是双方敌对的时候,康国这边杀太狠了,异族青壮打没了不少,新生人口也得有人去生啊,生下来也得时间长啊,又不是撒一把种子就能跳出千军万马。其二就是康国这些年的政策,一直在暗搓搓怂恿两地奴隶出逃。
当然,明面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苏释依鲁一开始也不懂,时间一长,参加朝会次数多了,近距离围观一众同僚长满全身的心眼,他逐渐琢磨清楚——康国这些政策没憋好屁,偏偏自己也不能出言反对。
小主,
敢反对就是有异心!
朝堂可有不少想要永绝后患的LYB。
他不能将现成把柄送人手上。
只能暗搓搓表达不满。
北州和漠州的情况也大差不差,这俩地方比乌州还惨一些。乌州是十乌直接改名,而北州和漠州是北漠一分为二,地广人稀,这些年也暗搓搓将人口往其他州郡迁徙……
征兵,真的征不上来。
要不是康国要脸,三州境内的折冲府说不定都不满员,现在还要来怪罪他们征兵不积极……啧,真是人话鬼话都让这帮人说了。
“哼,不放心的话,让老子打前锋。”
北州和漠州的将领也出言声援。
就是,凭什么前锋不能是两族出身将领?
这么多年还不肯放心?日子还过不过了?
先登斩将的机会,也该轮到他们了吧?
于是乎,朝会又开始吵了。
吵着吵着开始翻旧账,可想而知火药味有多浓,要不是沈棠及时叫停能打出人命。
事后将最开始挑事的官员禁足罚俸。
多面安抚,说得口干舌燥,事态才平息。
除了这些波折,其他进展还算是顺利。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她冲窗外递出酒盏。
一只手从上方伸出接过。
沈棠对上对方的沉寂幽深的眸,是魏楼。
“眼下哪里来的雪?”
魏楼嘲笑沈棠附庸风雅。
他跟吴贤是不久前才抵达凤雒的,吴贤给他安排了落脚处,自个儿先回家团聚了。魏楼循着气息找到沈棠,本想过来问问具体情况,谁料她一人倚在窗边说些酸文假醋。
沈棠抬眼望向上空。
“这不是有了?”
魏楼将酒盏一饮而尽,冷嗤。
沈棠揉了揉额角:“是我错频了。”
她确实看到了漫天飞雪。
不是在王都,也不是她的视角
“魏先生见多识广,可有听说谁死了会下漫天飞雪?还是在终年不见雪的地方?”
魏楼沉默一会儿:“窦娥?”
那可是为数不多能操控天地异象的言灵。
“……确实,是有冤情啊。”她跟魏楼说着话,耳畔听到的却是檀渟崩溃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