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念露眼眶红红,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是,爸爸。”
答应下来,却感觉嗓子干涩无比,一个字都说不出。
徐画审视的目光落在这个即将要拜入自己门下的小徒弟身上,眼底不可避免地露出一抹失望。
他还不至于看不出覃先生是在为女儿挽尊。
琴棋书画本应是个人的修身养性,不该拿出来掐尖比较,沽名钓誉。
这场比试本就是覃念露先提起,败落之后,不反思、不认输,不虚心请教,倒想着一逃了之。
早知她这般性子,老友就是说破嘴皮子,他也不会答允收徒一事。
不过事已至此,将来他会好好教导这孩子重新正视书画一道,磨一磨性子。
“姑父。”
贺安然吞了吞口水,这么多大佬,这可是难得露脸的机会,覃念露和温芷菡谁也不吭声,那就别怪她出风头了啊!
她定了定神,满脸堆起乖巧文静的笑:“是这样的,露露表姐提出和芷涵表姐比试,这副《桂叶金心》就是露露表姐的作品,那边是芷涵表姐的……”
见覃展鸿对她温和地点点头,贺安然瞬间来了劲,“姑父,徐老师,请看。”
她满心兴奋,并没有注意到覃念露对她露出恨恨的目光。
徐画向前走了几步,眼神颇为激动地打量起两幅画。
温小姐多年未曾重拾画笔,今日这幅大作,水墨还是新鲜的,他有眼福了!
徐画在两幅画间看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覃展鸿包括宾客们,不管出于看热闹的心理,还是对于徐画威名的瞻仰,谁也不曾出声打断,安静地等待最终结果。
半晌之后,精神抖擞的小老头笑了笑,看向身边的城池:“程先生,您以为这两幅画如何?”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儒雅男人。
程池长相清隽,气质安静,从头至尾嘴角挂着清浅的笑,不发一语,默默无闻。
可当别人注意到他时,才会发现他的与众不同,渊渟岳峙,越看越觉惊艳,有一种岁月沉淀的书香气。
“这不是程会长吗,连他也来了。”
“程会长许久未在这种场合路面,还得是覃总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