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怔了怔。
此刻夜幕在她身上笼罩出一大片阴霾,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惫、沉重感。
厉南新往前走了一步:“我早就跟你说过很多遍,他是个坏人。”
小孩子心思纯粹,坚信自己所看见、知道的一切。
喻浅心头装满了愁绪,此刻也不想多说什么,迈开步子往里走。
“你是在逃避吗?”厉南新继续追上来,嘴巴喋喋不休,“我的老师说,遇到事情就要大胆面对,不要选择逃避,不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别的老师或许不会给小孩传输这么复杂的道理。
但厉南新的情况不一样,他生病了,他的老师会经常给他传输这些道理,以此开导他。
喻浅笑着回了句:“你懂真多。”
厉南新忽然停下脚步,说了一句:“我要是早点出生就好了。”
喻浅走着走着也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向停在身后不远处的厉南新。
一大一小两人对视着。
直到厉南新又说了一句:“长大了就可以……”
——保护你了。
最后这四个字,厉南新说得极其小声,如果不是喻浅耳力够好的话,很难听清楚。
海湾吹来的风似乎更大了,吹得人头痛欲裂想流泪,喻浅深吸气,将心头翻涌的情绪压下去,然后伸出手:
“走吧,该进去了。”
厉南新静静凝望喻浅几秒,然后快步走来,牵住了喻浅的手。
将厉南新送回卧室后,喻浅转身遇到厉老爷子的人,随后被领着去向厉老爷子汇报今天下午的行程。
说是汇报,但所有话都是真假掺半地说。
厉巽章意不在此事,听了半晌就打断,并告诉她一件事:“贺兴生夫妇已经找回那个丢失二十多年的女儿。”
喻浅假装才知道,用惊讶的语气问:“丢失二十多年还能找回?”
厉巽章眼神锋利:“好奇吗?”
喻浅摇头:“跟我没关系。”
“是跟你没关系。”
说着,厉巽章缓缓站起身,朝喻浅走来:“过阵子,贺兴生夫妇会为找回的那个女儿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届时内外两地的富商名流都会去参加,我们厉家也不例外。”
喻浅:“爷爷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