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一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着贵妃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她在试探贵妃。
贵妃一看她的神色,微微一愣,握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令宜,难不成你也跟旁人一样,以为落水是阿瑾一手策划,想毁坏你的名节,逼你嫁给他?”
言臻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睛,有些惶恐地说:“我、我不知道……”
“你跟阿瑾打小情投意合,宫中谁人不知,圣上虽未言明,但早已默许你和阿瑾的婚事,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冒着害你性命的危险,用这么下作的手段逼娶你?”
贵妃焦急地说,“这是别有用心的人设下的陷阱,就是为了挑拨你跟阿瑾离心,也想让圣上猜忌阿瑾觊觎东宫之位,你若是轻信,便着了那些人的道。”
说到这里,贵妃眼睛红了:“阿瑾一早便去圣上那儿请罪,到现在都没回来,令宜,若你也信了奸人挑拨,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言臻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从关心到焦虑,再到慌乱,贵妃的情绪过渡如此自然不做作,如果不是发自内心,那她的演技可谓出神入化。
“娘娘……”
“罢了。”贵妃用帕子掖了掖眼角,起身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你在宫中的处境我理解,你且放心,我一定会查出背后主使者,给你一个交代。”
她说完,叮嘱了几句好好休息云云,匆匆带着宫人离开。
倚华殿恢复安静,言臻思索半晌,问身旁的红玉:“依你看,贵妃的话有几分可信?”
红玉低头:“奴婢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
红玉这才谨慎地说:“奴婢斗胆猜测,此事与贵妃娘娘和大殿下无关。”
“仔细说说。”
“宫中人人皆知郡主身子弱,这个时节故意推您落水,若是染上风寒症……去了,于大皇子和贵妃有害无益,反观其他皇子,若是大皇子失了您和萧家襄助,如同斩去臂膀,东宫那个位置,他们便有了一争之力。”
言臻若有所思:“有道理,倒是我想得浅了。”
她说着,低声咳嗽起来。
红玉取来大氅为她披上,这时一个圆脸丫头风风火火跑进来禀告:“小姐,二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