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哭着道:“姐姐这话说得不亏心吗?二婶母在旁边看着呢。”
裴忌看向冯氏:“二婶母,你可看到夫人推了阿蓠?”
冯氏目光躲闪,声如蚊呐:“看、看到了……”
裴忌脸色沉了下来。
颜锦禾辩驳道:“那是她往我手上扎针,我被扎疼了才会推开她……”
“扎针?”言臻说,“既然如此,你把伤口亮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颜锦禾:“……”
“没有伤口?姐姐这是空口白牙就想倒打一耙,让大家以为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言臻说着,揪着裴忌的袖子哭得越发伤心,“裴郎,看来国公府容不下我,你还是送我回山里吧,山里是穷了些,可待在那儿,至少没人会谋害我和孩子。”
这话就差指着颜锦禾的鼻子说她居心不良了。
颜锦禾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闷亏,当即火冒三丈。
“江姑娘,你少血口喷人,今日之事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是啊,你我心知肚明。”言臻问,“我不懂国公府的规矩,不知道妾室不能穿正红,你也不知道?你送红色衣裳给我当见面礼,却在我穿上以后由着二婶母骂我蔑视主母,还要告到老太君面前,你究竟是何居心?你当真问心无愧吗?”
颜锦禾:“……”
她白着脸死死地盯着言臻,说不出话来。
是她轻敌了,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衣服是她送去的,她也确实存了想让言臻出丑的心思。
这个女人四两拨千斤,不仅轻松化解了她的招数,还反将一军,用一招假摔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上。
今日之事传出去,只怕整个国公府的人都会以为她善妒,容不下妾室。
迎着裴忌又失望又陌生的眼神,颜锦禾宛如芒刺在背。
“夫人,阿蓠对我有救命之恩,你若是容不下她,那便是跟我作对。”裴忌拥着言臻,冷冷地对颜锦禾道,“今日还好她跟孩子没事,若有下次,休怪我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