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呆子、呆子!
萧子窈气得要命,当真恨不得掰开他的嘴,将那一把蜜饯强塞进去。
鹊儿见她面色铁青,便小心翼翼的递上那本《三十六计》,更劝道:“小姐,许是沈要不爱吃甜呢?他不吃,也不奇怪。”
萧子窈哧笑道:“他不爱吃甜,难道我就爱吃?我还不是嫌那中药汤子太苦,适才出此下策的!”
“那这书,小姐还要接着看吗?”
“不看了!再看也不顶用!三十六计都比不上他会算计!”
萧子窈说罢,竟是一掀被子,面着墙壁生起闷气了。
鹊儿哭笑不得,只好默默的收好了那册《三十六计》。
天色渐暗,沈要躺在床上,心里惴惴的,总想着那一小碟佐药喝的蜜饯。
萧子窈吃不下药,他便睡不着。
她那娇滴滴的嘴,怎能受这般的委屈。
这一碟蜜饯既然佐不下药,那他便换着花样哄她吃药!
思及此,沈要便揣着心思睡下了。
萧子窈落水之后,他总也睡不安稳。
梦里仍是她的笑,像是怜悯似的,对他轻飘飘的笑一笑,再轻飘飘的撇下他走了。
她走了,他便失魂落魄的醒来了。
翌日清晨,天还黑着,沈要便已翻身下了床。
这会儿,实在是早得很,就连萧子窈的房里也黑着。
沈要捂着大衣领子,在她的窗檐下守了片刻,见里头静着,便悄然出了西院。
他一路出了帅府,路灯昏黄微亮,照出一串深深的脚印。
沈要走了许久,最终寻去了城中的点心铺子。
那铺子在风雪里立着,牌匾上书红字三个,端端正正,四方斋。
此乃岳安城中最有年岁的点心铺子,生意口碑极好,卖价自然也高。
漫天白雪,天色迟迟不明,铺子开得奇晚。
沈要守在灯下,身子站得笔直,这一守,便是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