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靡靡,大夜也弥天。
沈要攥着那绣帕,在寒夜中默默的立着,鼻间满溢芬芳。
沈要简直想得发疯,更有些魂不守舍了。
他于是小心翼翼的藏好那绣帕,甫一回了房里,也不敢丢进水里去洗。
那一抹奶油的印子,至多只有花瓣似的大小,干了便发白,微微的有些甜味。
沈要只怕洗了这绣帕,这甜味便没了,她的香味也没了。
如若这般,他便只有辗转反侧、从此夜不能寐了。
思及此,沈要便将这绣帕藏于了枕下,闻香而眠。
果然,一夜无梦。
谁知,翌日清晨,沈要迷迷胧胧的醒过神来,方才挪一挪身子,却直觉腿间一片冰凉与沾湿。
他先是一愣,耳根子再一烫,竟像是滚水中的虾米一般红得彻彻底底。
沈要无奈,连忙换了衣裳,又去清洗。
如此,一来二去,他便耽误了些时日,见萧子窈也见得迟了些。
天色不甚明朗,萧子窈的房中点了灯,那小轩窗微微的亮着,影影绰绰的映出一道瘦影。
因着晨起之时的窘状,沈要总有些心虚,眼神便也游离,实在不敢再去看萧子窈。
那厢,萧子窈悠悠的饮着一杯牛乳,适才喝了一半,正要停下来歇一歇。
谁曾想,那杯子一落下,他的心便也一道落下了。
萧子窈的唇边是一片白泽,她只勾着红艳艳的舌尖一舔,却只舔尽了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正噙在她的唇角。
沈要咽了咽嗓子,喉结重重的上下一滚,极其深刻。
“六小姐,您的嘴边……”
沈要瞥着别处,嘴里却轻声道,“牛乳没喝干净。”
萧子窈闻言,心下一惊,面上一红,竟是匆匆的别过头去,娇嗔道:“别总盯着别人吃东西!难道是垂涎不成?”
竟是歪打正着的说中了——沈要于她,确是垂涎。
可萧子窈实在无心,她自顾自的恼着,只念着昨夜之事。
她分明才笑过沈要,说他吃东西嘴笨,谁知,竟是风水轮流转,今晨便轮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