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钟摆摆成船桨,悠悠的催着人垂眼。
萧子窈支了支身子,软的,还坐不起来,索性便算了,于是伏枕躺下来,眼光正落在那浸了血污的地毯上。
事事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索性,沈要很快便上了楼来。
萧子窈见他头上缠着棉纱,薄薄的几层,既不厚实也不沁血,想来倒是真的无碍,又见他背着手,全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抢在他先开了口,道:“不恨我?”
她冷冷的,掷地有声。
谁知,沈要竟是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不恨。”
“那若换做是夏一杰用花瓶砸你,你恨不恨他?”
“我会杀了他。”
他面不改色。
偏偏,萧子窈却一瞬失笑。
她一面笑着,一面又浅浅的咳,并非真的开心才笑,不过是进退两难才笑。
“沈要,两情相悦的人,是不会用花瓶砸另一个人的脑袋的,你明白吗?”
不明白,有什么好明白的。
砸便砸了,他又无所谓,只要被砸的那个不是她,他又有什么好明白的。
分明,一直以来,他都是这般不明不白的缠着她的。
沈要于是干巴巴的顶嘴道:“又不是只有两情相悦才叫爱。”
说罢,他便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背着的手也拿出来,指尖落下,就悬在她脸侧,不敢妄动。
“六小姐,别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