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小,说完还左顾右盼了一番,生怕周围有人正在盯着自己。
这并非慕云深多疑,而是慕诚真的干过这种事情。
“如果他有偷听你说话,记得给我转告他,他要是敢再对小月动手,死期也快了。”
丢下这句话慕云庭就准备将电话挂断,可是对面原本青涩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许多,“云庭,你准备在外面浪多久?好好的大少爷不当,偏喜欢当保镖是吧?”
慕云庭的动作一滞,没有回答慕诚的话,只警告道,“我自己的伤不会追究你,但是小月要是有三长两短,你就收拾收拾下去陪爷爷吧。”
随即,电话挂断。
慕云深看着仅剩一点没有吊完的葡萄糖,一口气将输管流速开到了最大,手臂处传来的痛感被他忽略,看着慢慢见底的葡萄糖溶液,慕云深一把将针从手背抽出,马不停蹄地朝沈时月的病房跑去。
虽说是跑,但是他的脚同样受伤不轻,此时被绷带牢牢包裹,原本很正常的行走动作却是被他走出一股幽默感。
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不敢停歇半秒,径直往沈时月的房间走去。
可是他不过刚在门口站立,伸手准备推门而入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就从细微的门缝中传出。
这声音他无比熟悉,正是沈时月的声音。
“我还是觉得,云庭不会这样对我,或许做这件事的不是他,而是慕家的别人。”
慕云庭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着,原本要立即推门进入的动作硬生生停在病房外。
为什么要停下来呢?
是不敢面对沈时月,还是不敢此时出现在沈时月跟前?
他自己也不知道。
慕云庭站在病房门口,还在思考自己该不该继续往里走,可是还没得出答案里面却突然一静,紧接着面前虚掩着的门被猛地拉开,慕云庭就这样暴露在沈时月跟前,眸中还带着错愕。
沈时月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见慕云庭,看着对方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她猜到了什么。
或许是听到了什么。
她放在被子上的手紧紧抓住床上的被单,看着慕云庭一步步往里走沈时月的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攥着,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怎么会这么巧呢?
她才刚得知慕云庭的事,现在他就找了过来。
慕云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道沈时月跟前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开的口,反正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