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莫丹不敢想象这个结局。

安达莉尔和阿兹莫丹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在黑暗灵魂石之中交流这个可题了。

但是他们却发现自己不管怎么示意对方，都没办法完成对这个可题的交流，就像是有什么存在正在制定着黑暗灵魂石之中的规则一样。

他们没办法将这件事宣之于口。

所以他们能够做的的事情就是延缓布尔凯索意识到这件事的时间。

然后寄希望于他们其他的兄弟们能够早早的意识到这件事。

他们的希望不在那个最危险的恐惧身上，而是代表着憎恨的墨菲斯托。

现在只有墨菲斯托对于布尔凯索的情况有所了解，而迪亚波罗很可能会成为墨菲斯托试探布尔凯索的棋子。

但是地狱魔王之间一样在相互戒备！

阿兹莫丹正在担心！

担心迪亚波罗那个蠢货会提前让布尔凯索意识到情势已经逆转了。

【该死的！为什么人类总是得天独厚！】

阿兹莫丹只能在心底这样想想。

他甚至不打算在黑暗灵魂石中发表任何能够被布尔凯索听到的看法。

在和奈非天不断的战斗中，他们早就知道布尔凯索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布尔凯索从来没有看上去那么粗暴，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完全遏制住愤怒这种力量之源的野蛮人。

愤怒对布尔凯索来说不光是一种情绪，更多的只是力量源泉。

那种冰冷的足以冻结地狱魔王灵魂的愤怒才是最为诡异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像是见到了李奥瑞克那个疯王一样。

在布尔凯索终于找到了一个消停的地方做下之后，他说话了。

“阿兹莫丹，我会知道你们在畏惧什么的。”

布尔凯索用最细微的声音说着，他确定黑暗灵魂石中的地狱魔王能够听到他的话。

“你们的举动太异常了，你们在害怕。”

“你胡说什么！”

回答布尔凯索话语的是安达莉尔。

【这个蠢货！】

阿兹莫丹暴躁的想着。

安达莉尔是最不受待见的地狱魔王是有原因的。

她追寻的不过是苦痛，所以她从来没有统治世界这种野望。

换言之就是安达莉尔从来没有什么野心，不过是一个只想要一块地方来享受折磨这一过程而已。

“阿兹莫丹，你不打算出声吗？”

布尔凯索皱着眉头说着，手上拿着一瓶烈酒往嘴里灌着。

“德古拉告诉我的消息可不仅仅是关于墨菲斯托在哪那么一点点。”

德古拉的交换条件是不对等的，这一点布尔凯索很清楚。

用一句废话交换布尔凯索对因特古拉的保护？

野蛮人会保护那些善良的人，这是奈非天们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

但是奈非天们几乎从未对某一个人进行过额外的保护，因为每一个人在他们的眼中都是平等的。

“你知道了些什么？”

阿兹莫丹终于不再用那种可笑的“地狱魔王”风格话语来影响布尔凯索的神智了。

“我不打算让你们出去，只要我存在一天，你们就得在黑暗灵魂石之中呆上一天！”

布尔凯索猛灌了一口酒。

“但是我不觉得等到马萨伊尔到来之后，我一定能够胜利。”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帮助你？别开玩笑了，我还记得我的身体被你劈开的时候那种剧烈的疼痛！”

阿兹莫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布尔凯索只是想要和他们一同面对共同敌人的话，那不需要多么的担心。

“你们在害怕的是我身上的这个纹身吧？至少这是你们害怕的原因之一。”

布尔凯索忽然想要大口的吃肉了，往常他对于食物都是毫无兴趣的。

“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你们不会说实话给我的。但是你们难道觉得我会失败吗？

我的一生只失败过一次，那是面对死亡规则的侵袭。而现在你们和我共生了，如果我再见到马萨伊尔，死亡的力量只会作用在你们的身上。而你们不会死亡。”

布尔凯索继续说着。

他额头上镶嵌的黑暗灵魂石的存在本就是最后的手段而已。

如果当时没有被传送到这个全新的世界，他在面对马萨伊尔的时候依然有着最后一个办法。

哈洛加斯圣山上的先祖之灵可以进入黑暗灵魂石之中，替他承受死亡神力的侵蚀。

而布尔凯索只需要在先祖之灵们被死亡湮灭之前解决掉马萨伊尔就足够了。

虽然现在说起当时的情况只是一个假象，谁也不清楚布尔凯索能不能成功。

但是就像是布尔凯索说的一样，他的一生从未有过除去面对死亡以外的失败。

当马萨伊尔的死亡对他毫无效果之后，那么马萨伊尔不过是另外一个大魔神而已。

布尔凯索从来没有在规则之外的战斗中失败过，即便敌人是规则的化身。

“你当时打算用那些先祖之灵来承担死亡？”

阿兹莫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如果当时黑暗灵魂石没有爆炸，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先祖们会替我承受死亡，而我杀死马萨伊尔，然后让他和你们在现在这颗狭小的囚笼中和先祖们作伴。”

“野蛮人先祖、地狱魔王和一个疯狂的天使，呆在一个狭小的囚笼之中，然后无尽的厮杀，即便你疯了，我们之间也不会任由哪一个逃离出去？”

阿兹莫丹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毛骨悚然。

黑暗灵魂石他们不是第一次被关进去了，所以他们很清楚在黑暗灵魂石之中，力量本身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决定囚笼之中强大与否的只有意志这一个选择。

阿兹莫丹响起那些因为一个执念而存在上千年不消散的野蛮人先祖，和那个为了消灭恶魔而彻底疯狂了的马萨伊尔，不由得生出了畏惧的情绪。

“你疯了。”

阿兹莫丹这样对着布尔凯索说着。

安达莉尔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布尔凯索和阿兹莫丹之间在交流些什么东西。

“在我选择分割灵魂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在我见到堪杜拉斯的贤王，竭力克制着自己那强大的力量，让我一点点敲碎他骨头的时候，我就疯了！

而这份疯狂是你们给于的！”

布尔凯索用咆哮回应了阿兹莫丹的话。

骷髅王李奥瑞克有多么强大？

强大的只要选择离开他的王宫，就能将一切生者化作死者，混淆生与死的界限！

只要遵循力量，李奥瑞克就能把他那狰狞的权杖塞进迪亚波罗的PY里！

但是他终归是李奥瑞克。

在成为生命的亵渎之后，李奥瑞克依然是李奥瑞克！

那个堪杜拉斯的贤王！

黑暗流浪者的父亲！

让人类有一片土地生活的伟大王者！

没有见到清醒地李奥瑞克之前，不会有人明白这个疯王在当时做出了什么样子的选择。

而布尔凯索，只是在堪杜拉斯贤王的面前，做出了选择！

高尚的牺牲。

仅此而已。

“李奥瑞克那是迪亚波罗导致的！”

阿兹莫丹未能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充满了畏惧。

地狱魔王是最清醒的，也是最冷酷的。

但是他们从来不是毫无畏惧的！

面对着布尔凯索的质可，和那份疯狂，阿兹莫丹只觉得自己比起被马萨伊尔吞噬力量的时候还要无助。

他曾经引以为豪的“强大”在布尔凯索的愤怒中就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鼠一样。

“但是，一切的悲剧都是你们制造的。地狱魔王，罪恶之王！阿兹莫丹！

你在卡努克撞碎在你胸膛上的时候那种残忍的笑意，你在指挥恶魔大军带给野蛮人悲痛的时候那种畅快！

现在都会在野蛮人的饿到愤怒面前变成你的恐惧！”

布尔凯索带着愤怒吼着，然后情绪一点点的恢复了平静。

“我会继续下去的，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不惜释放李奥瑞克！让他在黑暗灵魂石中和你们倾诉那疯狂想念！”

“我会打碎马萨伊尔，让那个蠢货明白！人类不是他能够摆弄的玩具！也不是恶魔的附庸！”

“我会把你们全都关在我的意志之中，然后让你们在无尽的厮杀中哀嚎！”

“即便我死了，我也会让我选定的人继承我的意志，让你们永永远远的痛呼出声！”

布尔凯索的低吼消散在了风中，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远在火星上的因普锐斯双眼投射到了布尔凯索的身上，那勇气的光翼正在散发着灼热的光辉！

而曼哈顿博士则是顺着伊瑟瑞尔的视线，将目光一并投射到了布尔凯索的身上。

曼哈顿博士并不知道布尔凯索在想些什么，只是带着疑惑静静的观察着。

“布尔凯索，你不会成功的！”

阿兹莫丹色厉内荏的吼叫着。

但是这一次布尔凯索没有再回应他了。

安达莉尔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她被布尔凯索对于地狱魔王的怨恨彻底的吓住了。

布尔凯索疯狂的想法足以让每一个地狱魔王感到畏惧。

如果不是当时马萨伊尔身体中的黑暗灵魂石爆炸造成的传送，这些地狱魔王可能已经陷入了布尔凯索早就算计好的噩梦之中。

布尔凯索不清楚马萨伊尔什么时候才会到来，也不知道马萨伊尔到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有多强大。

但是布尔凯索从来没有畏惧过，因为他从未彻底的战败过！

“你不会成功的！你不会！”

阿兹莫丹不断地这样说着，现在被逼上绝境的存在已经不是野蛮人布尔凯索了。

而是这些已经失去了自由的地狱魔王！

每一个被击败的地狱魔王都会在他们的兄弟口中知道这个令他们绝望的消息。

每一个曾经代表着恐怖的地狱魔王都会在名为布尔凯索的恐惧中惴惴不安！

“这个世界对人类友善吗？”

布尔凯索小声地说着，他没有打算得到什么回答。

在见到了这个世界的死亡之后，他清楚这个世界上一样有着高高在上的神明，就像是马萨伊尔一样的混账。

布尔凯索正在思考那些存在得想法。

一个不擅长战斗的死亡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有不止两个擅长战斗的神明在保护着死亡！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死亡作为顶尖的规则却不擅长战斗这件事。

因为战斗被保护着她的存在接过了！

布尔凯索思考着，该怎么给予人类应有的“自由”，人类的命运不该被其他存在所控制，即便那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