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演讲(超大章求月票)

“他们中有工厂、矿场、粮食工厂里的财团雇员们,也有站在柜台前或者在桌案间穿行的服务生们,更有躺在床榻前,无力治疗、艰难求活的人们。

“伊兰市正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一个八百年来历史与命运的转折点。

“在这个危机下,伊兰市的绝大多数人们只能获取微薄的薪资,艰难的获得勉强度日的食物和住房,只能用所剩不多的财富,去购买不足以治疗自己疾病的药物。

“随时可能失业的工作,无休止累计的债务,痛苦且无法治愈的疾病,这些东西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一点点的夺走我们的生命。

“这是一场与这座城市绝大多数人相关,并且仍旧在影响着这座城市的危机。

“为了应对这场危机,我们做出了许多努力,其中最为重要的两样,就是医保法案和雇员保护法案,而这两个法案,也都可以归于同一个目的,

“那就是,保证每一个伊兰市的市民,保证我们,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子孙后代,拥有能够在阳光下健康的活着的权利。

“在我们的城市,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接受矿场的雇佣,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饱受灰尘、噪音、有毒气体和酷热的折磨,这让他们患上了尘肺,失聪以及器官衰竭等多种疾病, 血税

“但是当疾病击垮他们的时候,雇佣他们的矿场并不会给予援助,这些在伊兰市的人民的劳作中获利的矿场,并不会拿出一分钱来给矿工们治疗,而是会无情的将他们抛弃,

“他们最多会拿出几百联邦币,就像凶残的鳄鱼留下了虚假的泪水一般,将这些纸钞和因为疾病失去工作能力的人一起,丢出矿场。

“因为工作而患上疾病的人们更常常没有任何的医疗保险,或是只有最低价格的医疗保险,他们支付不起高额的手术费和医疗费用,又失去了劳动能力,只能依靠廉价的药物,在痛苦和折磨中维持生命。”

白茉莉宫外,站在淋漓的风雨中,听着老人的话语,莉丝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掌。

屏幕中老人的演讲依旧在继续,

“这样的现象并不止出现在矿场,也出现在每一个工作岗位上,出现在机械工厂,化工厂,农业工厂,甚至出现在大卖场,快餐店,

“因为工作而意外受伤或者死亡的雇员,与接触致病物质而患病的雇员一样,拿不到任何的赔偿,也没有办法治疗自己的伤势或者疾病,许多逝者的家属甚至无法支付亲人的丧葬费用。

“但是矿场,工厂,这一切的主人,拥有着这一切的财团,他们榨取雇员的生命,获取了大量的利润,他们统治者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他们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吗?

“联邦从不缺少处理粉尘和有毒气体的设备,也不缺少降噪的安全措施,但是矿场并不会采购他们,因为这会增加矿场的成本。

“因病而无法工作的人们,并不会得到财团的赔偿,不会增加财团的成本,但是提高雇员的工作环境,则会真的让他们出钱。

“三十年前,我曾坐在一个老人的床榻之前,握着她枯槁一般的手掌,眼睁睁的看着她病逝。

“她有两个儿子,一个死在了工厂,没有获得任何的赔偿,另一个因为付不起医疗费,病死在了家中。

“伊兰市有超过70%的人都接受着跨市大财团的雇佣,需要面对跨市大财团的医院,这场危机覆盖了伊兰市,也覆盖了整个联邦。

“所以我们要推行雇员保护法案:提高最低工资,要求财团提高每一个雇员的安全保障,对危险的工作环境进行处理,并为每一位雇员购买对应的意外保险——一旦他们受伤或者生病,就能获得基础的赔偿。

“所以我们要推行医保法案,让每一个雇员都能获得医保,让医疗财团将价格降下来,让看不起的病变成看得起的病,让每个人都能获得治疗。

“我做了这一切,所以我遭受了攻击。

“游行、抹黑、刺杀,他们动用一切的力量,想要湮灭掉我的声音,让我永远说不出话来。

“他们并不想要我们能够在阳光下活着,他们要继续控制这座城市,从每一个人的生命上压榨出钱财。

“我们生活在一座古老的城市,在这座城市建立以来的近八百年里,在白茉莉花旗帜的笼罩下,我们遭受过无数次的冲击,

“一次又一次的危机试图将我们征服,但是我们仍旧伫立在这里。

“失败主义从不会记载在伊兰人的字典里,我们也并不会于此退缩。

“在这个历史交汇的时刻,在这个决定着伊兰的命运的时刻,我希望直截了当的告诉伊兰的人民,

“危机并不会停止,来自财团的攻击会更加的猛烈汹涌,

“我们现在正站在决定我们和我们子孙后代命运的十字路口,

“如果我们不想我们的孩子过着我们以及我们父母一样的生活,不想我们的孩子生病之后只能像我们一样依靠廉价的药物在饥饿和痛苦中等死,我们就需要团结起来,共同应对财团,应对这次危机,

“接下来,我会继续推进更多的改革政策,向那些制造这场危机的那些‘富有’的‘财团’们拉出我们的兵刃,为了我们,也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

“我坚信,子弹可以穿过我的胸膛,但是无法穿过伊兰人团结的信念。

“我们最终会度过这场危机,团结一致,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

联邦调查局

李维斯注视着前方演讲结束后暂停的屏幕,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夹在手上,抖动着向着嘴边送去。

但那香烟还没有送到嘴边,就掉到了地上,他颤抖着将烟捡了起来,凑到嘴边,面色发白的咬住。

他摸索着摸出点烟器,点着之后颤抖着凑了几次,才凑到嘴边,点燃了香烟。

他猛吸了一口,浓郁的烟气涌入他的肺部,似乎缓解了他的紧张和恐惧。

他夹下烟,看了一眼身旁的联邦调查局探员,又回过头来,看着暂停屏幕里的老人,喉咙提起,带着些许失控和压抑的颤音的开口,

“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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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