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太急了点?”杜轩说道,“以往他好像从不这样。”
沈谙给杜轩的感觉说的好听点是从容不迫,说的难听点,便一直是温吞,慢悠悠的。
毕竟在杜轩他们看来,沈谙那个人就是一副天塌下来有我弟弟顶着,没他什么事的感觉,尽管这天是沈谙他自己给捅破的。
“走吧。”沈冽说道,将路边枯枝踩压下去,走在前面。
杜轩看着他,黑暗里,沈冽的背影尤为修长高大,宽肩瘦腰,脊背端挺,似是一杆长枪。
这两年正是少年长身体最好的时候,沈冽的个子突然就拔高了,甚至超过他,比他高出半个头。
从八岁郭澍将沈冽从沈家接来时,杜轩就开始陪在他身边了,初来郭家的沈冽,像是一只怯生生的羊,不爱说话,沉默不言,脱掉衣衫时,他的后背满是旧伤。
郭澍震怒,几乎与沈家决裂,那伤口给沈家老太爷看的时候,沈老太爷气得没将沈双城打死。
总之,陪在沈冽身边的这些人,皆对沈家深恶痛绝,杜轩也不例外。
看到沈谙就想吐,看到沈谙就想揍他。
现在,沈谙使唤不动沈冽了,便用这样一个威逼的方式,真是不齿!
……
……
最先下去的柔姑,已经缓慢靠近索桥了。
索桥贴着崖壁,极为狭窄,最多只能两人并肩,且索桥非常长,前后望不到边,一片幽黑。
而且靠近后发现,不仅仅只有这一道索桥,下边也有,隐于黑暗中,不知还有多少。
柔姑翻过栏杆,确认过牢固程度,将绳子绑在栏杆上。
索桥晃晃悠悠,随着她的重量落下,许多雪粒簌簌掉进深渊,再无动静。
柔姑攀着崖壁,一手握着火把,很缓很缓的前行探路。
第二人在柔姑落脚的地方下来,摇晃的索桥让他的腿脚不受控制的哆嗦,尤其是往下看时,那深渊里仿佛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让他跳下去,跳下去。
柔姑的身影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火把似火柴一般,一豆火光。
一种空旷的孤寂感,让这名手下发寒,他握紧手里的火把,朝柔姑的背影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