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今天是他已故兄长和亡妻的忌日,”夏昭衣说道,“我差点将此事忘了。”
“……死在同一天啊?”
“他兄长和他亡妻相爱,私奔时在同一日被劫匪杀死。”
“这……”
“中间说来曲折,他亡妻本就爱的是他兄长,谈不上谁对谁错,”夏昭衣说道,“让他闹吧。”
她转身准备回屋,想了想,又回过身去。
丢不丢人倒无所谓,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天空这时落下雨来,细细绵绵,夏昭衣迎着江风春雨朝船头走去:“齐老先生。”
老翁回头看她,一张脸喝的通红,见到是她,下意识抱紧酒坛:“干嘛?!”
“下雨了。”夏昭衣说道。
老翁似这才发现,伸出手来,雨水柔柔打在手上,他笑嘿嘿的:“还真是!”
“下来吧,这里危险,”夏昭衣道,“若实在不想下来,我给你绑根绳子?”
“我有!”老翁往身旁粗麻绳靠去,胳膊缠在上面,“夏家小女别扰我唱歌雅兴!”
“掉下去了,很难将你救上来的。”夏昭衣说道。
老翁随意摆手,回过身去,放声高唱:“生死有命!万物以为有,万物皆可无,无知以为物,不师知无物……”
支离伸手捂住耳朵。
“难听的老爷天都哭了。”老佟说道。
“生人之行,死人之理,天下大伪于斯,荒唐兮咧……“
“齐老先生,”夏昭衣皱眉,“下来吧。”
老翁不理她,继续高歌。
周遭越来越多人望来,许多人从船舱里走出,几个孩童双手架在唇前,大声喊他闭嘴,委实难听。
“什么声音?”季夏和从船舱里出来,抬头望着前边,“谁在嚷嚷啊?”
船上不少人都在甲板上,看着声音来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