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回过身去:“前路如何?”
“往东山势险峻,趁夜更不好走,何况我们有马车。往南二里处发现一支兵马正在布防工事,明后两日恐又要开战。”
“又要打?!”戴豫暴躁地叫道,“是林家的人吗?”
“不是,林家的兵马这两日已经被打散溃逃了,”翟金生说道,“刚发现的那支兵马此前未曾见过,没有半分眼熟,看他们模样,似乎要埋伏暗袭,而且他们人数众多。”
“大约多少人在布防工事,我们若强攻而去,几成胜算?”沈冽问道。
“少说一千二百人,强攻不好说,在那工事之后是否还有其他部署,暂时没有办法查清。”
杜轩看向沈冽:“能派出一千二百人布防工事,这支军队的总兵马不少于一万,少爷,我们需得谨慎。”
沈冽没有说话,少顷,沉声道:“没有谨慎的余地,一千二百人的工事战备,一旦筑成,他们此战不可能速战速决,吩咐下去,即刻准备,半个时辰后准备离开。”
“向南?”翟金生问。
“南。”沈冽说道。
半个时辰后差不多是子时三刻,加上赶路,到那边快近丑时,正是一日之中最困顿的时候。
若在此时趁其不备攻其最偏僻之处,是沈冽目前能掌握得最大胜算。
算上杜轩和戴豫,沈冽所带共六十二个手下,林中虎未算上,除此之外,还有坐马车的孙氏和季夏和。
先头部队虽负责冲锋,但对手短时间内绝对难成气候,所以在硬性需求上可以稍许放松。
后者负责逃跑,极有可能被对方回缓过来拦截,反而更需逃跑条件。
所以六十个二手下,沈冽重新分配。
身手一等的冲锋陷阵,骑次马开道。
强壮健硕的马则留于后面身手稍逊之人。
对他们,沈冽没有其他要求,只叮嘱冲破关卡后便一路狂奔,不得恋战,不要回头。
夜色越来越寒,远处捡箭矢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想到二里之外将有新的危机。
而二里之外正在布防工事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么深的安静夜色中,即将有一支凶悍骑兵冲杀出来。
风吹长野,一声狼啸未断,疲累不堪的筑工士兵们听到疾奔而来的马蹄声时,恍惚还以为自己困的生出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