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母鸡下蛋,连他自己便秘或窜稀,他都要写。
夏昭衣在荒败的草屋中屈膝,以掌骨托着下巴,啼笑皆非。
看了这么多日,才终于看完支离的两封,她拿起第三封胖鼓鼓的信拆开,第一行说得便是,他去整理了大师姐的遗物,大师姐着实是个纯粹简单的人。
夏昭衣一行一行看下来,目光落在信纸上,却好似飘去很遥远的记忆深处。
世人对她有许多评价,但真正了解她的世人,能有几个。
支离跑去细细整理了她的东西,包括手札笔记,所以他所说的纯粹简单,或许有几分参考之处。
莫怪师父会说,她今世戾气重,心思重,情绪重,需得出去游历成长。
小主,
相较于上一世的太平年岁,她真的有太多改变。
可是……
夏昭衣抬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
她仍记得,陶岚用带着倒刺的木棍砸下来的那一次次剧痛,还有木刺卡在溃烂的皮肉里所带来的折磨。
她不仅仅只是死于那场磨皮刮骨的酷刑,在那之前,她已受尽虐待。
卧雪而亡,重回人间,却是一场亡国灭家,她……又如何再去简单纯粹呢。
不过,夏昭衣浅浅莞尔,她的二哥还在,终是大幸,以及,她今世多了很多朋友。
想着,她拿起一旁的信。
最薄的这封放在最上,是沈冽的。
清香隐然,沈冽那双清澈深邃的黑眸似能跃然于前。
“朋友。”夏昭衣很轻很轻地说道。
“假使有一个人,跟你一样遗世独立,没什么人情往来,这样的人一看便不会招惹男欢女爱,可是有一天,他忽然心有所属了,为什么呀?”
为什么?
夏昭衣认真地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