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詹松的兵马已到穿肠峡!”
大营中站着二十来个身穿胄甲的男人,正中的林建锐闻言,眸中明光大亮:“可算来了,干他娘的!”
他转头看向一旁同样一身胄甲的年轻男子,抱拳说道:“沈郎君,便请随我一同出军!”
林建锐只年长沈冽几岁,二十才出头,眉眼中既有年轻稚气,又透着几分成熟。
他的父亲林新春是蔺明江手下大将,为平兰军正将,总率兵六千人。
两个月前,林新春才过完四十生辰,领军过西陵时忽然遇袭,死于詹松的父亲詹可为的刀下。
林建锐血书“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八字悬于行军床前,誓要报此血仇。
詹可为是名老将,曾是大乾西南战平都尉府副将,年轻时率兵打跑过地钧蛮民。长达半年的战役中,死于他刀下的地钧蛮民共计三百二十一人,伤八十六个,可谓战功赫赫。
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不仅詹可为,还有詹可为身旁的近卫和亲兵都在数。
詹可为不好功,但非常好战,统计敌军伤亡人数,让他充满荣誉感和成就感。
此次来穿肠峡的詹松兵马,前后不足八百人,林建锐埋伏此地多时,便等一搏。
林建锐率副将和近卫先离开,沈冽和戴豫翟金生等正抬脚要跟上,一只手忽然拉住沈冽,低声道:“沈郎君且慢。”
是林义平,林新春的亲弟弟,林建锐的二叔,也是此次和王旭度,蔺阵一起去醉鹿请沈冽来探州的三个文士之一。
他望了望大营外边,将沈冽拉到一旁,哀求道:“沈郎君稍后若陪我这侄子去穿肠峡,可务必替我在紧要关头拉一拉他。”
“为何?”沈冽问道。
“他……”林义平不好说自己侄子菜,愁眉道,“他打架不行,打仗更不行,他第一次看见杀人时,吓得自马上跌下来,吐了半日。”
季夏和在一旁听闻此话,想到当初跟着林副尉从广骓出来时所见的城门杀人场面,他当时也被吓得不轻。
“既是第一次,现在应该变好了吧。”沈冽说道。
“就……五天前。”林义平弱弱举了个手指。
“……”
季夏和等人皆傻眼。
“如此儿戏!”戴豫说道,“若是杀人都怕,便可见从无领兵打仗之能,平兰营将士达六千人,岂可轻易交付给此等……此等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