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投靠她!”邰子仓低低道,“不,我去找到他!找到他,再去找她!”
几个先生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邰子仓在说什么。
有人担心他发疯,不安道:“子仓兄,你莫要这样……”
外面一阵寒风吹来,邰子仓瘦癯的身子瑟瑟发抖,但他的眼神变得坚定和有力,怒目望着那一幅画像。
势单力薄如他,对付这些官兵无异于蚍蜉撼大树,但值得庆幸的是,他尚有认识的厉害人物能够帮他。
邰子仓用力握紧拳头。
吾妻,你等着,我必为你雪仇!
·
游州和中原南部的大雪下了多日,但衡香的第一场雪,一直到冬月初才来。
一辆马车缓缓在宁安楼前停下,楚管事亲自撑着伞,为车上下来的大夫遮去风雪。
医馆的小学徒抱着手里的药箱,小跑跟在他们后边,进到宁安楼前,他有所感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后边。
“怎么了,决明。”仲大夫问道。
望了一圈,小学徒嘀咕:“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
“冰天雪地,哪有人呢。”仲大夫说道,“快进来。”
“嗯。”小学徒点头。
宁安楼的大堂永远不缺客人,当下寒冬,非但人未少,反而来得更多。
大堂里面经常出现有趣之象,急于出货的和急于买货的,虽说都是来找赵大娘子,但他们聊着聊着,自己在那谈上了,最后一拍即合,当场便签协议。
除却买卖货物,来投奔的,当说客的,想托赵宁拉拢关系的,各种都有。
小学徒跟着师父穿过大堂,在楼梯上遇见三个男人迎面下楼。
看他们脸上喜色,此行目的应该谈妥了。
二楼传来咳嗽声,非常响,咳得很用力,像是要将肺都给咳出来。
小学徒看向师父的背影,听这咳嗽声,可有得治咯。
书房的门半掩,楚管事上前推开:“娘子,仲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