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来,快快进屋,屋里暖和。”楚管事忙道。
“我还要赶路,”翟金生伸手撩开车帘,“陈姑娘可以下来了。”
楚管事朝车厢看去,一个仪态娇柔的少女从车厢中出来。
眉目似染了水光,三分委屈,三分柔情,三分茫然,还有一分局促不安。
第一眼便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秀美五官,配上这静水照花般的纤弱身段,即便是仕女图上的姑娘,也不过如此了。
“她不是客人,”翟金生说道,“希望赵大娘子帮我们看着她一阵。”
“看着?”楚管事好奇,“怎么?”
“她父亲凶残无良,害得一个少女家破人亡,她助纣为虐,助她父亲逃走,后阴差阳错与我们遇见。因她罪不至死,所以少爷没有将她弃于半路,但放她离开又觉对不起那家破人亡的枉死姑娘,所以少爷已书信给阿梨姑娘,打算交由阿梨姑娘处置。这一阵子,便有劳赵大娘子帮忙看着她了。”
楚管事听着有些绕,想问此事跟阿梨姑娘又有什么关系,但是手中所握信件颇有份量,想必沈郎君在信上应已说得详细,便不多问。
不过,虽然没完全听懂,但至少能听出这姑娘不是好人,也听得出翟金生的用词语句极其不客气,且压根没有避开这姑娘的打算,半点面子都不给。
楚管事点头:“好,我知道了。”
翟金生没有多留,待陈韵棋自马车上下来后,他便上了马车,扬长离开。
楚管事望着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回头看向一旁的少女。
陈韵棋抱着包袱,微微垂着头,刚才翟金生那些话,让她觉得身体里面生出的寒意比这冰天雪地更甚。
尴尬,窘迫,卑微,无半点自尊可言。
“姑娘进来吧。”楚管事说道。
赵宁还在见客,楚管事便领陈韵棋去到隔间的小偏厅,将她一个人留下。
伙计送来热茶,茶香四溢,将偏厅中的暖意又添数分。
陈韵棋道谢,伙计离开前多看了她几眼,暗道这姑娘真好看。
待伙计离开,整个偏厅就剩陈韵棋一人。
终于,陈韵棋有一种稍稍舒缓的感觉,一直以来那只掐在她脖子上,让她喘不过气的手,似乎松开了。
隔壁传来非常剧烈的咳嗽声,咳嗽的声音很嘶哑,分不清年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