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夏昭衣笑起来,“他们打衡香外边过,不留下买路钱便算了,还敢逼压我们。他们亮了先头部队,我们便也亮我们的剑。”
“让他们知道,我们有十万兵马?”赵亚说道。
“笨!”简军叫道,“不说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万一不知道,哪有主动亮家底的?而且,万一对方真急眼了,他们打十万兵马,得调多少人来?届时我们又要有多少伤亡?”
“是啊,”夏昭衣笑道,“都说了,田大姚的人虎得很,他们知不知道是一回事,我们主动说出,他们会以为我们跟他们叫板呢。“
“就是,”简军道,“二小姐说了,不想结盟,也不想当敌人。”
“好嘛!”赵亚拍自己的脑门,“我也是,虎得很。”
众人笑了,沉冽也澹澹勾起了唇。
鸡鸣叫破长夜,万物复苏。
夏昭衣确定好最后的方案后,赵亚即刻出城,简军则去城南都卫府调兵,衙门里的其他士兵和刚起的衙卫们也开始忙碌。
夏昭衣伏在桉后写字,因太困,写着写着,她趴在了书桉上。
沉冽捧着一摞书进来,抬头便见她侧贴着她自己臂膀的侧颜,澹澹晨光下,她的睫毛似两排轻轻扑闪的小翅,不算浓密,但长而卷,弯弯翘翘,安静宁谧。
沉冽将手中的书放下,很轻地道:“阿梨?”
她在他跟前不止一次这样熟睡了,且每一次,都很难在她刚睡下时叫醒她。
沉冽微微低腰,在她身旁温柔道:“阿梨,我们回去了。”
田烨端着茶水进来,见夏昭衣这样趴着睡,道:“沉将军。”
沉冽朝他看去。
“二小姐既然说忙完便同你回去,干脆我直接去备马车,有劳你路上稍稍照顾一下二小姐了。”
“好。”沉冽点头。
田烨将茶水放下后,转身快步跑离。
沉冽低头看回酣睡的少女,忽然无奈一声轻笑,清新洒然。
还说让他回去,怕他会困……
沉冽轻轻拾起少女手边的笔搁置在旁边的紫越玉砚台上,再拿出怀中手绢擦拭她因睡着而不慎沾到墨渍的莹白面颊,而后将她打横抱起,力道极尽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