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小丫鬟眨巴眼睛,“先生是何意。”
“就,有没有提到楼下的事?”
“嗯,有的,夏将军说,赴世论学人好多,许久没见到这么多文人才子了呢。”
“……不是这个,比如说,沉将军的父亲?”
两个小丫鬟对视了眼,摇头:“没有呀。”
“那,他们可生气?”
“生气?为何呀?夏将军可好了,人漂亮,还爱笑,给我们打赏了赏钱呢。”
“……”
陈无忧挥了挥手,让她们走。
进得茶厅,陈无忧轻敲本就大敞着的门:“阿梨将军,沉将军。”
“来得正好,”夏昭衣对他笑道,“我们不知这台下双方都是何人,正想寻人介绍呢。”
陈无忧笑了笑,低头拱手,进去朝下面看去,道:“乃,己秋、己冬二组。”
高台上的辩学双方共二十人,两边各十人,他开始一一同二人介绍。
待他说完,夏昭衣道:“先生一来便知他们何组何人,是恰好知道他们,还是所有组的人都熟悉?”
“自然是都认识,”陈无忧笑道,“不瞒阿梨将军,不止这些已定的辩学组,剩余的琼林组,还有那些散于外面的游子组,我也几乎都认识。”
夏昭衣扬眉,惊喜笑道:“先生厉害,也有心了。”
赴世论学的分法制定,出自廉风书院几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们的探讨,分为辩学组、琼林组、游子组。
辩学组出自文和楼内部,为子、丑、寅、卯、辰、己、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大组,十二大组中,各有春夏秋冬四组,每组十一人,其中一人为替补,总共五百八十二人。
琼林组则是文和楼内部,经辩学组挑剩下后的文人们自行成组。
游子组,乃文和楼之外的文人们自行成组。
现在,下面讨论的辩题,乃“谦卑”。
双方各有所表,并在允许的范围里互相攻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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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忧自也谦辞,说这些乃本职分内之功。
说完,陈无忧心里琢磨,要不要问刚才发生在楼下之事。
天下士子皆重“孝”,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只会落个人心尽失,功越大,势越大,这遗臭万年的恶名就越响亮。
否则,为什么说文人的笔比刀更尖锐呢?
史书,便是出自文人之笔。
陈无忧到底没忍住,张口道:“阿梨将军,方才……”
他的话音未落,便看到少女侧头望来得目光。
没有太强烈的情绪表达,甚至很平澹,可是陈无忧却自她的明亮眸子中读出了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