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梨将军定有需要我出力之处!”齐咏急切道,“将军此次来衡香,每日皆在奔波,事忙便是有所扰,如前些日游州兵马南下,将军定受其烦!而今乱世多年,衡香已从风雨不惊之地渐变作八争之府,不说游州,东边江外便有几方雄踞势力虎视眈眈,阿梨将军如何不烦,如何不恼?更不提,南下……还有恩义公的三州之朝。”
最后这句话,他的声音放得很低。
夏昭衣挑眉。
简军叫道:“几个意思,听你之言,焦进虎非得对衡香动手,是也不是?那我们再将这俘兵还你们,我们是猪吗!”
“不不,容在下将话说完!”齐咏看向夏昭衣,“阿梨将军,只要你允诺容许在下先赎一部分兵马回去,在下必定保衡香之南无虞,决计不会再有恩义公北进之兵事发生!”
说完,他汗涔涔地看着少女。
少女这双眼睛清澈明亮,微微含着笑,分明比不笑要好,可齐咏越看越心惊。
他忽的发现,她若坏心情,他怕。
她若好心情,他更怕。
这,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呐!
夏昭衣道:“齐咏,你会写话本吗?”
齐咏一愣,没想到她能将话题拐得如此九曲十八弯。
“阿梨将军,何意?”
“你们文人,多少都爱听说书,你自己会写吗?”
“我倒是……写过一点的。”
“好,”夏昭衣笑道,“我给你笔,再给你一张白纸,三州之北至衡香以南这千里长川和平野,你想写什么故事,便写什么。”
齐咏不明所以,和身旁的男人们互相对望数眼。
“阿梨将军,什么叫……想写什么故事,便是什么?”
“你们刚才说的很让人心动,可你们细想,我若半个俘兵都不还你们,你们好像会在阻止恩义公北派兵马这件事上更出力吧?”
几个男人大惊。
他们好像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段时间对方总是爱理不理,原来是,是打得这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