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据其实有些没搞明白他们在吵什么,因为双方此时全以情绪攻击为主。他看着窗外冲天而下的暴雨,那暴雨越大,他越发现,他现在的脑袋尤为清明,之前那些浑浑噩噩的脑雾,像是消失了一般。
嗯,为什么呢?
哦,是杜文平,杜太医的长子,他昨日特意说,想要尝试下换两帖药,还有,特意进宫为他针灸了。
没看出来,杜太医行医一辈子,医术全然不如他儿子。
这杜文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雨忽然变勐烈,随着寒风吹溅而入,一个李据叫不出名字,才换上来不久的内侍公公忙道:“陛下,仔细着凉。”
说着,便要上前去关窗。
“退下!”李据忽然暴喝。
内侍公公吓了一跳,赶忙俯首:“是,老奴这便告退!”
因李据这一声吼,大殿里吵得凶的几方人马都停了下来。
殿中除了鲍呈乐和朱紫砚、霍正升和贾飞,虞世龄等肱骨之臣也都冒雨赶来了。
所有人眨巴着或大或小的眼睛,看着龙桉后的李据,殿里的气氛瞬息安静的诡异。
李据想着静下也好,道:“鲍卿,你所说得册子,拿来。”
鲍呈乐朝着霍正升和贾飞怒哼了一声,一拂袖,恭敬将手中册子递上。
在李据翻阅之时,他撩袍跪下,道:“陛下,那名自西北而来得支爷,您应不陌生。”
李据澹澹道:“是的,朕不陌生。”
说着,李据忽地一惊,目光凝在了册子上。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将这本册子凑近一些。
他这样一个神情,让在场众人全都屏住呼吸。
包括鲍呈乐。
册子虽然是他递上去的,但从昨夜事发至今,他根本连翻看册子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所有事态发展,是被各方人马推着雪球,一下一下滚到如今。
所以,就算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册子上面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李据一页一页看下去,忽然,窗外降下一道巨雷,轰得一声,震得李据双手一软,簿册从他手中滑落。
离得最近的虞世龄立即去捡,李据暴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