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管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他们都是供货的下家,自认为曾管家能在河京开这么大的铺子,多少有些门路,便过来求曾管家帮忙。
夏昭衣听了一阵,这些人并不是到京的第一批,还有大量农户佃户小商户,前阵子好多人都到过河京了。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直在抹泪,同曾管家说着说着,便跪了下去。
曾管家叹气:“那些人既来过河京,且无功而返,那你们便也知我这一介小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呀。”
老人嚎哭:“曾大官人,我们走投无路了啊!!!”
“是啊,要逼死我们了!”
“您帮帮我们吧!”
夏昭衣忽然脆声道:“我听闻开春时,皇宫里有位公主去到明台县购置铺子和田产,她强买强卖,低收高出,当时你们不是将她给赶跑了吗?后来,朝廷派了宣平侯世子孟笑川前去安抚,看来,没安抚好呀。”
群青正激愤,一人道:“他哪里是去安抚的,朝廷鹰犬罢了,他是来抓人的!”
夏昭衣问:“抓谁?”
“还能是谁,那日最先对官兵动手的六个男子,还有后面出来带头指控公主的二人。”
“抓到了吗?”
众人摇头。
夏昭衣道:“现在孟笑川还在徐城?”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大哭:“他在也顶个屁用,徐城,彻底乱了!”
他一开口,其他人也悲愤交加,满肚子的苦水像是又有了一处倾泻地,纷纷同夏昭衣开始哭诉。
夏昭衣俏容无波无澜,安静听着。
其实这些她早就知道,但是从手下们的信上所得,不过冰冷冷的文字和数字,哪及眼前声泪俱下的老人哭诉来得触动。
她心里最后只剩一个感觉,那日打阳平,她下手到底还是轻了。
屋内待着久了,深感压抑。夏昭衣寻了个借口出去透风,在后院外的巷道矮石墩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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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风荡席而来,后巷挂满了街坊的衣裤,呼啦啦翻飞。